所有事情就都没了。
是的,没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李绚甚至都有些想不明白,李治究竟是什么想法,竟然就这么看着李贤在和武后的争斗中一步步的走到被废的地步。
究竟为什么?
李绚轻轻摇头,这个问题不重要。
他只需要明白,接下来李显上台。
李绚需要做的,就是摸清武后所有的真正的力量,然后一步步的清除他们。
就像是李绚当初清除丘神積和明崇俨一样。
那么下一个,是元万顷,范履冰,裴炎,还是武承嗣。
前行通畅,前方春明门,转眼就在眼前。
大船停在春明门外,李绚也不管外面有多少窥伺的目光,他都很快下船,然后快速的骑马朝皇宫疾奔而去。
……
紫宸殿外,李绚深深的低头,神色肃然。
“传南昌王李绚觐见。”内侍高喊声中,李绚低头肃然,快步的走入紫宸殿。
“臣南昌王绚,奉旨办案,如今诸事皆了,臣请交旨。”李绚从身上掏出圣旨,金牌,拱手上递。
李治朝着侧畔摆摆手,王福来立刻上前,从李绚的手中收走了圣旨和令牌。
没有了这些,李绚在长安城,也就没有任何继续调查,抓人和杀人的权利了。
李治目光幽深的看向李绚,声音轻缓的问道“二十七郎,你说李敬业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陛下,如今朝中有证,英国公私自从柳州逃离,按律当免除其一切勋爵,一切官职,按逃犯追查,若有反抗,可立刻诛杀。”李绚认真躬身,在他的话里,仿佛李敬业还活着一样。
“好吧,一切便按伱说去办,长安洛阳的事情,都和李敬业无关。”李治轻轻一笑,随即神色又凝重起来“话虽然是如此说,但事情的真相,你我彼此都知,那么凌烟阁内,英国公的灵位,朕该如何处置?”
李绚微微一愣,随即拱手,说道“陛下英国公,对我大唐有大功,对皇室有大功,对陛下,天后,亦是如此。”
李绚说着,对皇帝和武后深深鞠了一躬,诚恳道“但如今李敬业有错,如何处置全在陛下和诸相之手,非臣可以置喙。”
“朕让你说,你就说,别绕什么弯子。”李治的脸色微微一沉,有些不高兴。
“臣遵旨。”李绚立刻惶恐的拱手,随即起身,斟酌着说道“陛下,李敬业谋逆,虽然表面遮掩,但天下皆知,所以必须要有处罚,而按律,还是要牵连先辈,即便是凌烟阁中臣也是一样,但李敬业之事,并未造成太大问题,故而臣以将英国公凌烟阁排序,从二十三位降至最后,同时罢黜其后人子嗣,因功所封所有官职爵位,警醒世人。”
“以后人保先人。”李治缓缓的点头,一脸若有所思。
武后在一旁听着,原先的说到降李勣牌位顺序的时候,她只是在平静的点头,因为这种想法,她之前也想过。
从第二十三位降到第二十四位,虽然看起来只降了一位,但实际上却是降到了最后,警示意味极强。
但真正狠的还在后面。
普通人看不到这一层,只有世家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
所以当罢黜其后人子嗣,所有因公封爵之后,普通人只会拍手叫好,称皇帝仁慈,但实际上,一旦罢黜其后人用功所封的官职爵位之后,李積的后人和朝廷之间,就没了李積这层关联。
甚至日后凌烟阁的祭祀,也全部由皇家祭祀,再没有李家人什么事情。
手段再狠点,让他们直接恢复徐姓。
更甚至从今往后,皇家每祭祀凌烟阁一次,就等于是在徐家人的脸上扇一巴掌。
这种惩戒绝对直接残酷,绝对会让无数人引以为戒。
但对其他那些,和李積有关的功勋大臣,却已经足够安抚。
他们本身就和李敬业谋反的事情关联不大。
如今李積的牌位没有从凌烟阁被迁出,他们已经足够满意。
在这件事情上,真正受伤的,只有李積的后人。
……
“好吧,就依二十七郎所说。”李治温和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二十七郎还是一贯想的周全。”
“多谢陛下回护。”李绚沉沉的躬身,神色肃穆。
皇帝这是在保他,不管怎么说,李敬业都是死在李绚手里,天下人心知肚明,只是无法放在台面上来说。
现在,李绚的计策保住了李積在凌烟阁的牌位,那些人反过来还要感谢李绚。
李治摆摆手,说道“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跟朕没有关系。”
“喏!”李绚轻轻躬身,然后站起。
李治侧身,看向武后,平静的说道“衡水,洛州,长安,还有江南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之后,让太子代朕去一趟凌烟阁,将英国公的牌位降一降。”
“是!”武后认真点头,李绚神色肃然,呼吸一时间变得很轻。
李治回头,看向李绚,说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回禀陛下,昌州明年要进军苏毗,臣需要向工部,兵部,将作监等司申调物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