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超我们的想象,之前我们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母后的预料当中,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安静一些,好好的处理朝政……”
说到这里,李贤轻然一笑,说道:“还是南昌王叔说的对,沉静守谨,不出错,便不会有错。”
高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点点头说道:“殿下所言有理。”
“好吧,你也回去吧。”李贤摆摆手,高岐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离开。
……
“吱呀”一声,李贤自己关上房门,然后一个人靠在房门上。
霎那间,李贤的脸色变得无比狰狞,无比痛苦,无比的怨恨,无比的恐惧。
拳头紧紧的握在胸前,目光则是盯向了紫宸殿的方向,满眼的愤怒。
但李贤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紧紧的握着拳头。
一直到半刻钟之后,李贤的脸色才松了下来。
脸上略微带着痛苦之色,李贤迈步走向了一侧的书柜。
他从书柜深处,翻出来一张卷轴,打开卷轴,里面是一副画像,一副年轻孩童的画像。
去年秋天,高岐就是带着这幅画像从咸阳回来的。
很少有人知道,高岐同样也是画道高手。
高士廉年轻的时候,就文采不俗,广泛涉猎文艺、史学。
薛道衡、崔祖浚都与高士廉是忘年之交,
高岐以祖荫出世,自然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手段。
一副惟妙惟肖的画作,已经出现在李贤面前。
只是这幅画作上的年轻孩童,他长得竟然和李贤有几分相似。
不像李显和李旦,只像李贤和武后。
尤其今夜,左千牛卫将军秦善道,一见到那孩童的面貌立刻神色大变,飞奔入宫,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看着眼前的画像,李贤咬牙说道:“皇兄,表兄。”
皇兄是李弘,表兄是贺兰敏之。
李贤忍不住的去想,这二人的故世,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他的眼神当中透出一股狠辣。
他不是她的儿子,这个太子之位,她绝对不会允许他久坐的,但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是太子,是大唐大圣天皇的儿子,是大唐最名正言顺的太子。
想要废掉他,哪有那么容易。
李绚的面目出现在李贤的脑海中,早先李绚向李贤进言的那些话,全部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最后化作了四个字“沉静守谨”。
只要能做到“沉静守谨”,那么想废掉他就没有那么容易。
除非万一……
如果真有万一,他也有预备手段。
曹王,还有越王……
……
明月之下,渭水轻轻流淌。
一艘乌篷船,晃晃悠悠的向东而去。
甲板上,一名老翁避开中流,侧行在西岸之畔。
船舱内,一身道装的明崇俨手握一本《太上感应心经》,低头看似在读书,但心思却飘到了其他地方。
太子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急的满城找他吧。
明崇俨的嘴角微微带起一丝得意。
真以为他们发现了他,他就一无所觉,真是愚蠢。
这下子,借助大理寺,金吾卫和密卫的力量,明崇俨直接将自己想要曝光的一切,全部曝光在人前。
那个孩子,贺兰琬,他的祖父贺兰安石,追赠韩国公,他的父亲贺兰敏之,诏封周国公,而自己,却只是个骑都尉。
一旦他的身份彻底曝光在身前,那么李贤的身份就会得到更大的质疑。
明崇俨轻叹一口气,贺兰琬和李贤长得太像了。
即便是明崇俨也是在无意间翻弄典籍的时候,翻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早已经将他遗忘。
但在看到贺兰琬的瞬间,明崇俨就确定,李贤一定不是武后的儿子,而是韩国夫人武顺的儿子。
其实想要确定李贤是不是武后的儿子很简单,只要翻一翻文史记载便可,朝中那么多舍人……
然而,文记上只有一句:永徽五年十二月戊午,发京师谒昭陵,在路生皇子贤。
李贤不是在皇宫生的。
要知道,永徽五年十月,武后刚刚被策立为皇后,皇帝刚刚和长孙无忌一党翻脸。
这个时候,即将临盆的武后,竟然还去昭陵祭拜先帝?
偏偏在此之前,韩国夫人和皇帝之间已经有事。
人心一旦有了怀疑,很多事情就再没法相信。
明崇俨如此,李贤也是如此。
一旦今夜在长安,李贤拼了命的去找他,那么消息立刻就会广泛的传播出去。
到时候,李贤就会拼命的控制影响力,反而会适得其反。
李贤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真正的目标是诸位宰相,还有未来的宰相。
一旦他们确定这一点,那么将来李贤只要被抓住错处,被废的时候,就不会有宰相再站在那一边。
当年的永徽之乱,已经让武后吸取了足够的教训。
如今,处在幕后算计一切的武后,已经提前算计到了每一位宰相……
宰相?
明崇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