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黑暗的长街上,李绚一个人站在月光之下,身影被拉的很长。
沈庄看向李绚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沉的恶意。
一把冷匕已经无声的出现在他的指尖,轻轻的转动。
李绚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沈庄的手下,轻声说道:「若本王是一人来的,如何?若本王不是一人来的,又如何,难道沈参军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当然没有。」沈余庆突然反手,「啪」,直接甩了沈庄一个巴掌,然后看也不看满脸惊愕愤恨死死捂着脸的沈庄,对着李绚拱手说道:「王爷若是人来不多,下官正好请王爷前往扬州最大酒楼,好好款待,之前王爷初来扬州,余庆未能亲往为王爷接风洗尘,实乃余庆之过。」
「小王这里谢过沈郎中美意了,只是可惜,今夜来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些从不抛头露面的。」李绚摆摆手,目光落在沈庄手上的恶钱之上,然后轻声说道:「之前那位吕兄曾言,此物乃是天阴逆教之中大总管麾下的一名大匠所做,只是不是这大匠何人,这大总管又是何人?」
沈余庆转头看向沈庄,一脸阴沉。
沈庄脸色微微一变,稍微迟疑,但还是开口说道:「对于那大匠何人,消息不多,据传其乃是当年工部将作监工匠,具体何人谁也未曾见过,一直被天阴教如同宝贝一样的藏于大山深处,至于那大总管……」
沈余庆借口说道:「这大总管的身份极为隐秘,据说乃是天阴教主媱后最信任之人,天阴教的一切外堂庶务皆由这大总管负责,在下所知只有如此了。」
李绚点点头,将这段信息记下,然后看向沈庄问道:「那么钱模呢,如今这钱模又在何方?」
想要打造恶钱,必须要有钱模。
没有钱模,手里再多的恶钱也只是死钱,但有了钱模,钱财便立刻如同活水一样,源源而来。
「这下官就不知了,只是知道天阴教和扬州某方势力合作共同打造恶钱,至于这钱模所在,应该还是在天阴教之人手中吧。」沈余庆摇摇头,这种东西天阴教的人又怎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哪怕是合作对象。
「看样子,天阴教在这扬州城内的人手还有不少啊!」李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着一脸平静的沈余庆,还有略带紧张的沈庄,李绚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如此,今夜之事便到此吧,本王立刻就要南下婺州,二位沈兄,有缘他日再会!」
「王爷请慢!」沈余庆赶紧叫住李绚,低头,拱手,恭敬的说道:「王爷难道不想知道这扬州城中,和天阴教之人联手的是谁吗?」
「果毅都尉张骥。」李绚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名字,沈余庆和沈庄同时变了脸色。
沈庄脸上是无比的难以置信,他猛然掉头看向一侧的哥哥沈余庆。
就见沈余庆脸上一阵错愕,但沈庄懂那错愕之意,沈余庆不是因为知道了和天阴教之人是果毅都尉张骥而感到震惊,而是在为李绚竟然知道这样极度隐秘的消息而跟到错愕。
「在整个扬州城,有胆子有能力打造恶钱的人并不多,甚至他还有兼顾打造兵器,只要算一算整个扬州,那个地方的木材价钱涨的最快最高,立刻就能猜出来是什么人了?」
李绚转头看向沈庄,似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才接着说道:「新林折冲府,按照规制,除了需要修补军械之外,还需要打造日常所需的农具等物,而且消耗颇大,所以他的铁器工坊也很大,然后顺带做些打造恶钱,甚至打造兵器盔甲的事情都不奇怪,只是谁也想不通他究竟为什么那么做而已。」
张骥明明是大唐折冲府果毅都尉,从五品的军职,他怎么会不明白,天阴教看似动作频频,声势不小,但实际上都是
各地刺史和督抚刻意放纵出来的,好将这班人彻底的一网打尽。
甚至这本身就是皇帝的意思,作为大唐中高层的军将,张骥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或许此事还涉及到了永昌伯府。」沈余庆脸色一阵肃然,正是因为折冲都尉史进突然对永昌伯的小妾动手,这才让沈余庆察觉到异样。
真正心思灵敏的人,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故而这段时间才全都按兵不动,任由李绚折腾。
「永昌伯府?」沈庄立刻想起今日出现在李绚船上的永昌伯女梁茯苓,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王爷,不知张骥该如何处置?」沈余庆躬身行礼。
「那是诸位和都督府的事情了,本王就不插手分这份功劳了。」李绚摆了摆手,说道:「本王还急于南下……」
「王爷稍待。」沈余庆赶紧叫住李绚,然后拱手问道:「不知这些恶钱该当如何处置?」
站在一旁的沈庄,瞬间变了脸色,看向远处的李绚,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但还是低下头拱手行礼。
「这些东西,本王不要,免得沾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李绚目光落于车厢之上,摇摇头,说道:「沈郎中,若是有心,就把他送到百骑司扬州分院吧,沈郎中,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吧?」
「在下知晓,多谢王爷指点。」李绚摆摆手,然后也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