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知道你的想法,吾家不去攀附门阀豪族,但在士族寒门中,择一贤者,用心培养,亦可成为佳婿,但,你要想清楚,我朝历年进士之人,多数年纪偏长,只有少数才正值年华,未定亲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此时能中进士者,无一不是世家豪族出身,例外不是没有……」
刘仁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尖锐的说:「例外之人,仕途也多例外……然则这些都无妨,若是你等兄弟有一二成者,为父伸把手又算什么,可你等兄弟愚顽,贪婪,散漫者多,搅入其中,是要送死吗,而且为父也没有几年了!」
「阿耶!」刘元朗刚刚站起来,立刻差一点就惊慌的又要跪下。
刘仁轨直接一手抓住了他,冷冷的道:「如今朝中政局诡异,若是你等兄弟,安心守家,无有妄想,玉儿择一寒门子弟又未尝不可,安心过上十几年,然后像为父一样,一步步的熬上来,也未尝不可!」
「阿耶!」刘元朗立刻无比惊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何至于此,阿耶,何至于此!」
刘仁轨沉沉的叹息道:「如果玉儿在此,必不会如此问!」
刘元朗羞愧的低下头,不知该做何应对。
「你心中有所念,亦是正常,为父不知你究竟见看过何人,但若是和玉儿年纪相仿,又是本届贡生,即便为父袖手,其人亦难得中进。」刘仁轨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预言。
他不是没想过意外,但若真是有那种天赋异常之人,早为他所知了!
「阿耶!」刘元朗面色微微一变,刘瑾瑜是他的女儿,作为父亲,刘元朗为女儿操心婚事是自然之事。
只不过女儿时常帮助父亲处理政务,故而女儿的婚事,必须要由父亲点头。
「父亲可是想南昌王?」刘元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非也!」刘仁轨摇摇头,叹声说道:「为父看上的是宋之问。」
「乙亥科进士宋之问!」刘元朗脸上充满了惊愕,但紧跟着就心中一喜道:「宋家虽门第普通,但其父宋令文为骁卫郎将,东台详正学士,且宋之问,年刚满十九,母早丧……不对,阿耶,宋之问两月前已经定亲了!」
「不错,为父当初的确属意他,在他考中进士之后,亦有意结亲,然而看了一眼,为父
便断定其人不堪,此事便丝毫未提!」刘仁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确私下里暗自见过宋之问,但其人言行多藏媚色。
「至于南昌王,独子,彭王府欧阳氏崇道,性温和,南昌王其人多谋善断,未来亦可至一州刺史,尤其是边州……边州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