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阳光肆意的倾泻而下,汗珠从额头不断冒出,用手去擦拭的时候,手心也是湿乎乎的,手中的冰淇淋在外面无可避免的会被融化。
小男孩长大嘴巴喘着粗气,手里的冰淇淋化成水后爬满了他的手臂,他向前奔跑着,看到了不远处树荫下等着他的小女孩,短短的十几米路,跑了许久都没有结束。
太阳越来越晒,汗珠比刚刚还要多,他用另一只手不停的去擦,可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擦干净,他的手已经彻底湿漉漉的,只好将短袖抓起来去擦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汗水。
汗水并没有按他预料的那样减少,反而穿过他浓密的眉毛,肆无忌惮朝眼睛钻去,这让他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他摸索着向前走,但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他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他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树荫。
“魏菀!”
这一声喊叫把魏白从他的回忆中拽了回来,现在的他坐在病床上,穿着的病号服被他做噩梦时出的汗浸湿了,他从被子下抽出手,试探的去触碰额头,汗早已布满整个脸颊。
在旁边刚刚被惊到的庄文澈反应过来后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汗,温热的毛巾在触碰到魏白额头的那一刻,魏白条件反射的向后缩,温热的毛巾此刻对他来说和裹着冰块的毛巾并没有太大区别。
庄文澈用了更热的水重新洗好毛巾这才拿了过来,何似准备了些热水递了过去,这才渐渐安抚好了魏白。
“照片!”
魏白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之中浮现,躲过庄文澈的毛巾,探头在地上找他的鞋子想要离开这里,被庄文澈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回了床上。
从知道旧照片这件事情开始,魏白始终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睡好觉,精神压力高度紧张,才导致他突然晕过去的,现在他拖着自己软塌塌的身体,对庄文澈阻止他离开病床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反抗力气。
他躺倒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在庄文澈的监督下喝了水吃了药。
“照片。”魏白不死心又重复了一边,或许是知道现在反抗不了庄文澈,他的目光聚焦到了何似的身上。
何似将热水倒在了杯中后,用暖壶又烧了一壶。
“给。”庄文澈把照片递了过去。
那张泛黄的旧照片被魏白反反复复翻阅了很多遍,上面的小女孩坐在一个妇人的怀中,对着镜头挥手笑着,一旁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很像是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
照片实在破旧,可是魏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照片中的女孩很大可能就是魏菀。
“那几个人呢?他们还说什么了?”魏白不肯放弃一丝希望,在他看来,只要多问问,再多知道哪怕照片中的小女孩的一点线索,他都又信心可以找到魏菀。
“这个照片是他们捡的,”庄文澈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魏白解释道,“他们三个就是个混混,每天偷偷东西什么的,他们说无疑中捡到了这个照片,看到网上你发的那个女生和照片里面的女生像,就想着靠这个照片敲诈一笔。我们去取钱的时候,他们管不住自己又去偷东西,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这就是你过去他们被一群人围着的原因。”
魏白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庄文澈给他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样找魏菀的线索又会消失不见了。
“被偷东西的是一个叫陈小木的女生,她好像认识你。”
“噢有印象。”魏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今天在高铁上遇到的一个女生,“照片他们有没有说是在那里捡的?”
庄文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说偷的东西太多了,记不住,现在几个人还在派出所接受教育呢。”
“陈小木也在那里?”
“嗯对,偷陈小木的相机,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听那几个人说,本来就要成功了,你找他们的动静太大了,他们吓到了,结果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庄文澈想了想,继续说道,“陈小木还说要好好感谢你一下,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了。”
魏白没有接话,低头看着那张照片。他始终没有办法忘记,记忆里面那个异常炎热的夏天,他去给魏菀买冰激凌,小孩子的步伐总是小,还没有走出几步,冰激凌便有些化掉了,他加快了步伐,去到约定好的树下,却没有看到魏菀的身影。
那天所有人都找了一下午,始终没有找到魏菀,那个冰激凌最终化成了一滩水,也被送进嘴中。
“魏白?”发觉魏白没有接他的话,庄文澈试探的叫了一声他,“你生气了?那我和她说,不把联系给她了。”
“没有。”魏白摇了摇头,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看上去就像月亮一样,他的眼睛被眼眶之中的泪水充斥着,眼角处的红是他脸上唯一可以证明他还好好的活着的证据,“想到一些其他事情了。”
他的声音像极了泉水从身旁流过,带着细软的绒毛,让听的人心中难免发痒。
庄文澈和何似两人借用买饭的借口离开了病房,相比于不痛不痒的安慰,魏白此刻更希望的大概是一个人呆坐着了。
饭是何似一个人去买的,庄文澈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