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网址:</b>“有什么感想?”邓勇在朱卫国教授和倪耀平教授离去后,如此问方子业。
方子业知道,这是师父特意将自己往‘上级’‘领导’思维引。
“要学会做人,也要大度。”方子业仔细分析后,这般坦然回。
方子业能够想得出来的理由,也就是这个了。
说实话,朱卫国老教授与手外科倪耀平教授,若是来创伤外科骂街,都是方子业觉得比较正常的形态,反而是现在这种,让方子业不太摸得着头脑。
“做领导做到一定程度,你就会发现坐每一个位置,都是做人。”
“这个我不深入与你展开,你以后慢慢体悟。”
“只是现在科室的局面,会出现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之前韩元晓应该找过伱,他说希望你跟他一段时间吧?”邓勇问。
这件事韩元晓是和邓勇商议过的,为方子业奔赴前程而铺设的台阶。
方子业点头:“是的师父,我给韩教授的回答是,我听师父您的安排,并未满口答应下来。”
“当时您和袁老师,都没与我讨论过这件事,我就不敢自专。”
不是方子业卑躬屈膝,非得舔两位师父,而是在中南医院这样的顶级单位里混,你没有背靠的师门提携,每走一步,都是荆棘坎坷。
方子业现在满心想到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很心疼师父袁威宏。
袁威宏就没有师门。
“没答应下来也是好事,这就是人事际遇多有不同,每个时候的抉择,都可能很好,但我们只能选择最好的一条路。”
“刘煌龙的胆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大。他竟然敢当着钟军宇教授的面,说手外科的上限局限了他的发展,至少是表达了这样一层意思,这胆子也是我都不敢比的。”
“当然,大胆得有大作为,大冲劲。”
“刘煌龙他为了进步,都能够如此大胆,差不多是放弃了很多东西,都要走一遭独木桥,我们没有理由回避困难。”
“不管外人以后会说我们中南医院好高骛远也好,还是说我们坐井观天不知好歹也好,我们就做好我们自己的。”
“一个字,拼。”
“古来有句话,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我们当医生的,其实也是这样,前三十年为自己的前程奔波,后面些年,要么就是为已成熟病种的病人治疗而机械化劳作。”
“但若还有点同理心的话,因目前这个职位,我们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也合该多想些。总有人要想着如何去开拓新病种的治疗,新药物的研发这些工作的。”邓勇的语气,不是一个老师,而仿佛父母对孩子一般,与方子业这般讲。
方子业就笑着点了点头:“嗯,谢谢师父。”
前年,一次教师节的聚会中,方子业就听过邓勇教授列医疗世界这座金字塔。
如今,方子业已经往前跨过了好多步,有了足够扎实的基本功。
这些基本功,看似无用,甚至没办法开展一台超级严重的骨盆粉碎性骨折的治疗。
但它在毁损伤面前的用途,却是有巨大能量的。
未知的凶险病种面前,人人相对平等……
方子业揣着卡,从主任办公室离开,走到了住院总办公室。
吃饭速度特意放慢的洛听竹还在继续慢条斯理吃饭,听到方子业拧门而进后问:“老师找你干嘛?”
洛听竹到如今,仍没学会外科的脾性,仍习惯叫导师为老师,而方子业等人,则习惯叫导师为师父。
方子业把卡呈递给洛听竹:“咯。里面有二十万。”
洛听竹一惊,心思开始漂浮起来:“啊?这是…给我?”
聘礼么?
“手外科的倪耀平教授给我的,他放言的二十万,虽然是口号,但私下里一直备着,自己出的钱。”
“不愧是教授啊,二十万的闲钱,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得出来。”方子业唏嘘之余,又如此感慨。
方子业的话信息含量不小,洛听竹足足消化了半分钟,才眨巴眼问:“所以师兄,你一天时间,就挣了将近我存了好多年的奖金?”
“你是这么想的么?”方子业拿起筷子问。
洛听竹轻轻一笑说:“我其实不愿意考虑那么多,很多事情有师兄你考虑就好了。”
洛听竹从小红书里看过,女孩子适当的在对象面前示弱,是对对象的一种尊重,能勾起他们的保护欲。
以前的洛听竹是不屑一顾的,但慢慢的,洛听竹发现自己对于保护这两个字,有一种难以理解的着迷。
“那就不给你分析了吧,不过你以后也有自己的职场,到时候,你还是要多想想的。”方子业说完,又道。
“上次邓教授他们做的那台毁损伤术后感染的患者,现在预后不是很好,可能还需要请一下会诊啊?!~”
“嗯,感染科也来过了,想了各种办法,但感染还是不好控制,软组织的腐烂更深了一层,非常可能要二次清创,重新打开创面。”
“师兄,我觉得,这个患者后面,还是有可能走向截肢的终末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