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方子业从一开始就并非天之骄子,也非权力富贵,方子业只知道如今的自己,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也没人能帮他洗掉身上各种污点。
清洗身上可能的污点,与清洗衣服上的污渍不同。
父母已经帮扶不了自己多少,这里是中南医院,不是恩市中心医院,是父母的关系勉强能及的地方,所以,方子业必须要谨慎一些。
挂名文章,看似好事,实则是一颗隐藏的雷,稍有不慎,就会爆炸开。
毕竟里面涉及到了利益纠纷。
邓勇教授挂名自己的文章二作甚至一作,那还有的说,一个大课题组,自己也不是没有做事情,师兄弟们,相处偏多,多少有点情感在。
但洪字礼副教授组的团队,要说与自己目前有多深的感情,方子业除非是脑壳被驴给踢了,方子业才会相信。
别人组的钱,别人组的课题,别人组的产出,一而再,再而三地挂方子业的名字,这是投喂还是引火烧身?
方子业自己很难评估,因此只能求助于师父,让师父袁威宏出面,帮忙与洪字礼副教授好好解释。
现在的方子业,还没有达到能够和洪字礼副教授面对面谈合作的资格和水平,狐假虎威,终究自己不是虎,也不是袁威宏和邓勇教授,有自知之明。
方子业看向袁威宏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恳求。
这也是方子业第一次这么对袁威宏求助。
毕业的时候,方子业并未暗示和求助师父一定帮忙,因方子业知道,自己的毕业没什么问题,且师父袁威宏目前在组内的位置尴尬,让袁威宏给自己赐予什么前程,是让袁威宏为难的。
自己的成果产出有限,着实是没有脸去求师父帮忙。
袁威宏看着方子业孩子求助的目光,伸手也是摸了摸方子业的头,说道“子业,你想多了,造神不是你想象的这么造的,洪字礼副教授,也没有想给你造神的想法。”
“只是单纯地想让伱的履历好看些,如果是一些一作或者通讯的文章挂在你身上,那无所谓,一些二作和三作,就纯粹是为了让你身上挂名的文字稍微有些厚度。”
“这个是没关系的。”
“和进修医生见过面了吧?有什么感触?”袁威宏把话题移开,方子业的谨慎是好事,但事情远不到方子业担忧的高度。
袁威宏也不想进入到煽情的话题中。
方子业给袁威宏用纸杯子打了一杯水,闻言心情稍稍松懈不少。
稍微深吸一口气回说“要多谢师父的帮忙和提携。”
如果不是袁威宏,那么李元宏以及董诚两人身上的遭遇,可能就是方子业目前身上的远景写照。
一旦进入到地级市医院,想要再搞论文,那难度的提升,就是几何倍。
即便李元宏和董诚两人都是硕士毕业,以前也写过文章,如今的他们俨然已经转变成宁愿花钱买文章,也不想自己去写文章的苦行僧。
这是为何?
或许是工作的压力太大,时间不够,也或许是,享受过了另外一种层面的福气,收入不小,就不想着努力,直接躺平。
把求人和花钱当作前进的动力之一,把人情世故当作是提升自己层次的追求之一,反而忽略了自己能力的真实提升。
终究难以进到大雅之堂。
在省内,很多人的确会和你讲人情世故,但是放眼全国的骨科江湖,没有课题,不做创新,没有文章,你t就算是隔壁省领导的孩子,和我鸡毛关系?你就算是站在台上装逼,我踢你一脚让你下不来台,你又能咋的?
“现在用词稍微讲究了,也懂得思考一些细致性的问题了,不错。”袁威宏非常满意方子业的回复。
没有把赐予、赠送文章这几个字再挂在嘴巴边上。
袁威宏紧接着又说“不过,即便是言辞考究,仍然不够。我下一个打算申请的面上课题,就又是骨肉瘤方向。这个课题,就只交给你做,你分析一下为什么?”
“你现在是博士了。”
博士研究生和硕士研究生与本科生比较特殊的一点区别,就是要自己懂得思考问题,并且通过科学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跟着别人的指南,跟着别人的讲述,就予以绝对重复与膜拜。
方子业把水杯放好后,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先好好端正坐下,与袁威宏平视期间,方子业沉稳地接了袁威宏给他打的补丁“我做过,我还在做,我做了很深。”
骨肉瘤和h2之间的关系,我虽然之前只是理解和了解,你找不出来我的毛病,但如果我可以把它做得深不见底,做到极致,就永远都不会有人怀疑。
甚至笃定、甚至觉得你就是这个通路的大咖。
袁威宏听着方子业的话,一点一点地把腰杆往后送,最后形成葛氏躺法,双手十指交叉扣在了后脑勺上,慢条斯理地说“行了,有这样的觉悟,你师父我就放心了。”
“再交代你一句,下了地级市医院,多做事,少说话,少承诺,少喝酒。”
“我所说的少说话,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