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来让孤出面把人要回来。」代王:「那家伙绝不敢不给我面子。」
“哼!岂不让你趁机敲诈勒索,那便又不知道被你要胁多少事了。”王小龙心想。他口中却说道:「父王可知金芝生父身份?」
「嗯。」代王深深瞧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贤婿你恐怕已经知晓了吧?」
王小龙:「是宁王?」
「嗯。」代王:「金芝的生父,应该便是当今宁王了。多年来这家伙一直不肯认她。近日忽然又派人来说,宁王世子看过金芝长相,肯定她便是他父王血脉,差人来要人。可孤把人都卖到白玉楼了,又公告天下拍卖。孤还能收回不成?只好让他也去参与拍卖了。」
「小婿却是不知内情,才与宁王世子起了冲突。」王小龙心想:“这老狐狸搞不好便是故意的。既恶心了宁王府,也逼得我差点与宁王府决裂了。”
「唉!金芝的身份,事涉宁王这厮的私隐。这才怪孤想太久了,思虑不周哪!孤之过也。贤婿恕孤失策了!」
「没事。」王小龙:「宁王爷已经答应了把金芝封为庶出郡主,奏明圣上后也许配予小婿。双方化干戈为玉皂了。」
这事代王估计也探知了。
但如今由王小龙这个当事人口中证实了。
代王爷面色却是一沉。
「宁王这家伙便是虚伪。」代王冷笑:「从他们祖上开始便是这种德性。做婊子也要立贞节牌坊。当初燕王造反,没有他们的朵颜三卫蒙古骑兵,何能成事?」稍微一顿又叹息:「可惜燕王隶失败,朵颜三卫也丢了,可不是白白浪费了?哼!敢做不敢认,他们这一支便是没卵子的软蛋!」
「……」王小龙没作声。这种话他们朱家人自家说得,他却万万不敢搭嘴的。
原历史上,初代宁王说是被逼参与了燕王的靖难谋反,代王一系却一直到明末李自成破大同也没谋反过。
但代王一系很坏很不乖倒是事实,从初代代王因暴虐便被废过,后代也被批评残暴虐民,在朝堂和民间名声很差。
一个名声这么差的藩王,要起事造反是很难的,天下臣民都不会支持。
而且原时空里,从明成祖开始,历代帝王都定都燕京,代王的封地大同就近在咫尺,能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不被皇帝发觉?
京营几十万大军朝发夕至,一个藩王才一两万的私军能济什么事?
但现在大明皇帝远在南京,代王会不会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的确难说。
毕竟,原历史上的燕王成功过。
所以王小龙也不知道这位岳丈王爷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他也不想试探猜度。
这种事,知道不说破更好。
岳丈要造反,不想支持也得支持了。
反正他失败倒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但宁王也要把郡主嫁给他,表面理由是他不知情下污了对方清白,但谁说得清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但一人娶两郡主,圣上不见得会同意首肯啊!」宁王沉吟着。
「可两位郡主她……她们……已经是我的人了。小婿是绝不会放手的。」王小龙真担心他又搞什么幺蛾子、退婚流。
「好。贤婿这句话说得好。」代王爷:「男人便该有这种坚持!自家的女人,为什么要让给别人?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要留着。」
王小龙翻了个白眼。
那么玉兰该怎么说?
你们两位王爷始乱终弃,却该要我来接盘?!
啊!代王不会反口不送玉兰给我吧?!
这个暗险狡猾的代王,说不定还真干得出来。
在古代,妾婢家伎这些女人都不当妻子看待的,反而有如货物家具花瓶,主人有权随意送人。
更有极端的,随意打杀,生杀不由己。
像唐时安史之乱,张巡死守睢阳,杀爱妾飨三军,后人竟然没有怎么样批判他对女权人权的践踏,还一直在盛赞其忠义,保存了江淮地方的安全,否则唐朝可能不容易恢复。
后来唐廷朝臣就“是否应该表彰死守睢阳城的御史中丞张巡”问题展开激烈辩论。结论竟是“功大于过”:“江淮所以保全者,巡之力也!”
唐代的传奇小说里,更有主人动辄斩下美婢爱妾玉手送给客人或烹煮美女宴客的骇人故事。
可知,这女权直到明清还是不高的,光是女子纒足一事,便见微知着了。
女权直到现代民国,才勉强有点样子。甚至新中国建国后,才有了真正女权。
在现在这个古代时空,啥是女权?听都没听过!
当然,主人若深爱喜某一个花瓶,送不送予客人,就是一句话的事。
代王这老家伙,明显是以玉兰两母女当工具,欲要以此来要胁控制自己。王小龙这个来自后世的人还能看不出来?!
王小龙却也无奈。
只有叹一句:我的弱点这么明显的吗?!
这时,他只能虚与委蛇。
「是。父王说得对。谢父王厚爱。」
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