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虽然我喝多了,但我也觉得你脑子坏啦”冷泷迎风打了个酒嗝,“二两银子买个不知底细的小屁孩儿”虽然二两对裴鸢来说不算什么,但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始终是个隐藏的祸害。天下四国休战多年,但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修生养息,待到时机成熟,四国间的战争必定会爆发。大将军府在东辽国沉寂了多年,但难保有心人想要拿它做文章。“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你慌什么”裴鸢哼了一声。“你就狂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撑得住!”回了将军府,裴鸢被洛氏叫去了一趟。洛氏在屋子里焦躁不已,“那个贾女居然敢接近茗哥儿,她知不知道现在是茗哥儿的关键时候,居然还敢去勾引他!”晚间饮水居的人来禀报的时候,洛氏就气得摔了个杯子。一旁的赵嬷嬷心里叹气,“太太,少夫人怎么说都是大少爷的妻子,这妻子关心丈夫,是正常的呀!”“她哪里正常!她分明就是想利用茗哥儿来跟我作对!你就说有这样的媳妇吗!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顶撞公婆的媳妇!”赵嬷嬷抿抿唇,心想您这样的婆婆也不多见。而且柳颜欢也没顶撞公公啊......“裴鸢怎么还不来!”洛氏气哼哼道,“那死东西也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以前初一十五还知道来我院子,现在连我院子都不乐意进!”赵嬷嬷知道她说的是裴常胜,安慰道:“老爷忙着教导三少爷呢,前些日子,夫子不是还夸咱么三少爷聪慧吗这次的秋闱说不定能榜上有名!”“我不指望他能和茗哥儿一样聪慧,只要不丢了他们大哥的人就行。往后在仕途上,都是要协助茗哥儿的,万不能拖了茗哥儿的后腿。”裴鸢到的时候,就看见裴焕一脸悲泣愤懑地从迎春园出来。“怎么了”裴焕自嘲一笑,眼中带着点泪花,“二哥胸中有抱负,为什么止步于区区中郎将”裴焕嘲完便走,也不在意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让裴鸢难受。裴鸢进了洛氏的屋子,见洛氏对着赵嬷嬷唉嘘短叹,垂下眸子对洛氏行礼。“给你炖了汤盅,喝完再回去休息。”裴鸢抿了抿唇,想到自己还在喝降火药......“母亲只是为了这事叫儿子来吗”“什么叫只是为了这事”洛氏一拍桌子,压低了嗓音,“这有关我们将军府的子嗣!”“母亲今天对小五说什么了”“焕哥儿不知道跟你爹在哪鬼混呢!我今日都没瞧见他。”裴鸢叹息一声,将桌上汤盅里的汤一饮而尽,匆匆行了一礼。“儿子告退。”也不顾洛氏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径自离开了迎春院。他知道今夜要去秋茶院,可是心中无限疲惫。秋茶院内,柳颜欢摆好了棋盘,准备用下棋消磨和裴鸢在一起的时光。已经深秋,屋子里燃起了炭盆取暖,柳颜欢坐在榻上也不觉得冷。今晚罗嬷嬷值夜,早早就在侧卧歇下,不欲破坏两个主子的独处。夜间寒冷,裴鸢带着一身冷气进了屋子,屋内炭火温暖,瞬间融化了他身上的冷气。裴鸢抬眼,柳颜欢披着外衣坐在榻上,手指间夹着一枚棋子,淡淡地扫了一眼过来。裴鸢坐在离榻有些距离的圆桌边,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下,连喝了四五杯都不解口干舌燥。柳颜欢也察觉了裴鸢的不对劲,蹙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她起身拢了拢衣裳,道:“爷等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柳颜欢冷淡的态度,让裴鸢的心脏更是泛酸。身体上的燥热和心中的悲凉让裴鸢陷入两股情绪交织的灼境。柳颜欢才走两步,身后的人快步拉住她的手,将她狠狠箍进怀里。他听说了柳颜欢白日里给裴茗送吃食的事情,可为什么晚上对他就如此冷淡她对大哥究竟是什么心态,也是如对自己一样吗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如履薄冰灼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柳颜欢身上,让她的身子颤栗不止。在她的记忆中,她与裴鸢的拥抱很多,但两人都比现在更加亲昵。肌肤与肌肤贴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喘息成了缠绵的情意,却无法拉进两颗心的距离。就如现在一般,哪怕贴的再近又如何向前一步,万丈深渊,向后一步,尸骨无存。“爷,你弄疼我了。”裴鸢的手臂坚硬如石,她根本推拒不动。那结实的臂膀箍在她的腰间,有种要将她摁进他身子里的错觉。尤其是裴鸢的那处抵在她的后腰,叫她不由心慌。洛氏这个当娘的,究竟怎么想的“夫人......”裴鸢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能嗅到发丝上香膏的味道。裴鸢的语气带着恳求,“你能爱爱我吗”柳颜欢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有一瞬间的动容。可是她忘不了前世的自己,她的一腔热爱最终成了笑话,成了她与孩子惨死的推手。如果她没有盲目的爱自己的丈夫,她就会早点发觉端倪,早点防备洛氏的手段。柳颜欢咬紧下唇,冷声道:“爷千金之躯,有祖母、公公婆婆的疼爱,亦有兄弟妹妹相伴。爷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裴鸢的身子颤了颤,箍进的手臂松了力气。他幼时,父亲随着祖父出征,母亲一门心思在大哥身上,他被接到祖母膝下养育。可祖母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他白日在书塾,晚间回到家只能与祖母说一小会儿的话。他渴望母亲的关怀,得到的却是嫌弃的责备。他想要兄友弟恭,可大哥的眼里真的有把自己当弟弟吗“我只想要你的。”裴鸢的语气变的可怜,叫柳颜欢不免叹息。十八岁的裴鸢,竟然会如此感情用事吗“那爷爱我吗”“你是我的妻,我自然爱你。”柳颜欢嗤笑出声,她的笑让裴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