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山夹道,路窄且险。尽管孙策来势凶猛,但到跟前的时候,还是被山越人临时构建的工事给挡住了!只见山越人七手八脚推来两辆粮车,将其横在路中央推倒。接着推来三辆粮车,顶在车板后面,当作前两辆车的支撑物,将山路完全阻塞住。最后还不停往上面堆积粮袋,加高高度,使上面可以站人。十余名山越壮汉拿着木盾,手执刀刃,站在上面死死瞪着下面一众江东兵,宛如守关的猛士!嗖嗖嗖嗖山上的山越弓手们也重新找好了战位,施放起箭矢来。左右亲兵架起了盾牌,将孙策护在中间。“见本将亲至,不上山逃命,还敢在此负隅顽抗!”孙策重重冷哼一声,“简直是自寻死路!”董袭跨步上前:“将军,我愿打头阵,攻破此关!”“不用了!”孙策摆了摆手,“这些人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用不着你出手!”“弓兵队呢,怎么还没上来”一个小校连忙躬身回道:“回将军,弓兵队带的东西多,落在后面还有一些距离!”孙策有些愠怒:“那还不去派人去接应他们一下”“是!”小校连忙转身离去。董袭却有些疑惑了,只因孙策下达的是全速急行军的军令,弓兵队现在落在后面,以孙策的性子,应该对弓兵队的迟缓很生气才对。但怎么看上去,孙策脸上只有期待的笑意呢好在董袭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弓兵队便赶了上来。“快给弓兵们掩护!”孙策左右招起了手,随着他身形的晃动,亲兵们也被迫移动着盾牌。有利箭穿过盾牌间的空隙,致人倒地死亡的,孙策却连一眼都不看,只是不听下达着待会的作战命令:“待弓兵放完箭矢,全军一齐冲杀,务必一鼓作气,灭了这群山越!”“有看到祖郎的,不许放箭,不许加以刀矛,只准用盾牌进行围堵!”“我要亲手生擒他!”“……”训练有素的江东弓兵,很快便张弓搭箭,完成了射箭准备!一旁的董袭却瞪大了眼睛:“火矢”“放!”随着一声令下,数百支燃火箭矢飞过拦路的粮车,或落在后面散乱的粮袋上,或飞入两侧的树林中。“他们疯了吗”“点自己家粮食,这算怎么一回事!”邹他在半山腰,看着山下到处燃起火苗,破口大骂道:“这些天杀的官军,该被山神降下惩罚的汉人,竟敢这般糟践粮食!”“我诅咒你们!”“不好了!”弱鸡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不好了,邹大帅!”“闭嘴!”邹他大怒:“你有叫嚷的功夫,不如带你的族人去扑灭火势!”弱鸡首领对邹他的畏惧,此时已完全被另一种恐惧所替代!只见他神情惊惧,颤着手展开手心:“邹大帅你闻!”“我闻个屁!”邹他一把将弱鸡首领的手推开,“这不是大米吗,有什么好闻的!”米粒洒落了一地,弱鸡首领还要说话,却被邹他一脚踹倒在地。“大帅,不好了,官军有诈!”此时山下又跑来一人,却是邹他手下的小首领。小首领跑到邹他面前,也摊开双手,露出手心的一把大米:“大帅,你闻!”“我看你们是真饿了!”邹他怒上心头,就要发作。“这是被火油浸泡过的大米……啊!”一声惨叫,小首领的双手竟直接被邹他一刀斩断。好在邹他却也听清楚了小首领的话,连忙从地上捡起小首领的一只断手,猛嗅起来。断手手掌里残存的米粒,散发出的气味却极其刺鼻!邹他整个人汗毛都炸了起来!轰!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竟是一辆粮车,彻底燃烧成了一团火球!接着,又是第二团火球,第三团……邹他一把揪起断手首领:“怎么回事,说!”断手首领哎呦哎呦叫着,根本回不了话。弱鸡首领双眼无神,怔怔看着山下的一团团大火,以及一个个火人!“车上就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十口袋子,最多只有三只布袋里装的是粮食,装的还是这种被火油浸泡过的大米谷物!”“大多数袋子,都装的是木块、稻草,芦苇等引火之物……”“我们……完了!”……火势比孙策想象的还要旺盛!见粮车爆燃起火,大多数山越部众慌不择路,竟往山上跑去。其中不少人,明知道自己背上的粮袋一点就着,却还是背着粮袋往山上埋头跑!对于山越人来说,山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只要上了山,就会获得山神的庇护!只要上了山,自己就能利用复杂多变的地形,把官军当猎物玩!邹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败局已定的时候,他也调头跑上了山。但燃烧起势的山火,在风势的助力下,迅速席卷了山上的一切!那恐怖到灭绝一切的威力,就连孙策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而山下的火,一开始看上去一团一团挺猛的,但其实杀伤很有限。主要的作用还是烧乱了山越人抵抗的决心。孙策杀穿了整条山谷,也没寻找到祖郎的踪迹。就在孙策怀疑祖郎被大火烧死在山上的时候,浑身是血的董袭带回来了一个俘虏。似乎,他是唯一幸存下来的山越首领。“说,祖郎在哪里”孙策一把揪过弱鸡首领的领口,将他的脸贴在一块还在燃烧的车驾边上。“小人……小人不知道……啊啊啊!”‘不知道’三个字刚一出口,孙策便直接把弱鸡首领的脸按在了烧着的碳火上。脸皮被烧焦的滋滋声,听得董袭都有些皱眉。孙策将人拉了回来,冷冷道:“你还有半张脸的机会!”“祖大帅……哦不……祖郎应该在三里外的安山上……”弱鸡首领疼痛难忍,说出了半天前和祖郎见面的地点。“啊!”又一声惨叫,伴随着滋滋作响的声音。“还敢骗本将军!”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