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的狗眼,怎么倒的酒”彪形大汉撩着被酒浸湿的衣袖,整个人勃然大怒。原来是老板听到袁耀点了最贵的酒,一个激动手抖了一下,把酒倒在了彪形大汉衣服上。“对不住,对不住!”老板忙陪起了笑脸,“实在对不住潘爷,我给您擦擦!”但彪形大汉却不依不饶,威吓道:“大爷待会还有大事要办,你把我衣服弄湿了,我还怎么去见人”“说,怎么赔我!”老板心说你能有什么大事,一天到晚不是到处赊酒喝,就是到处赊肉吃,整个阳羡城的大大小小酒肆饭家,你全赊了个遍!每天不是躲债,就是在欠债的路上,你能有什么大事!“今天这顿酒不收钱了,当作赔您的!”老板虽然腹诽着,但也自知理亏。“待会再给您端一壶酒,您看如何”“好啊!”一听有酒喝,彪形大汉也不发怒了,转而冷笑地看着袁耀那桌,“你给他们上什么酒,就给我上什么酒!”此话一出,老板脸色顿时变了又变。你喝的秫米酒,一斛才五十钱,那位世家公子要喝的梅酒,半斛就值一千钱!你简直是在想屁吃!不过还没等老板把婉拒的话说出口,彪形大汉又一把揪住老板的衣袖,上下打量一番道:“你这件衣服就不错,就用这件衣服赔我吧!”“潘爷,赔您这件衣服倒不是不可以……”老板欲哭无泪,生怕袁耀那桌直接起身走人了,只想赶快息事宁人,一咬牙决定把身上这件值两百钱的衣服白给了。“只是店里只有五斗梅酒,那桌客人已经先要了,再没有了!”老板欲哭无泪,扮作一副可怜相,“我给您再上一壶稻米酒怎么样,保证是上好的!”彪形大汉却不吃他这一套,一把将老板推倒在地,冷笑道:“大爷我不白吃你的酒,也不白要你的破衣服,等以后老子有钱了,加倍还你……”最后这句话,老板已经从彪形大汉嘴里听过无数遍了,早已听腻了。不止是他,整个阳羡城的酒肆老板和肉铺老板都快听得耳朵起茧了!怎么就没人能管得了这厮呢,这滚刀肉,还要赖账到什么时候!或许是想什么来什么,老板心里正在暗骂呢,酒肆外便传来一阵吵嚷声。“看见没,潘璋那厮,就在里面!”“潘贼,出来,还钱!”“大家把门堵住,别让这厮跑了!”酒肆老板爬起来,透过竹席帘子,正好看到自家门外突然多出了几十号人。东门卖米酒的老徐、卖谷酒老王,菜市口杀猪的老李,西门倒腾肉干的老赵……一共七八家酒肆肉铺老板,还有他们的伙计,以及他们的小叔子小舅子,全部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外!酒肆老板差点人没昏过去,好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宰客哦不做大生意的时候来捣乱!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张,让潘璋滚出来!”人群里有人朝着里面喊话道。显然,这些人还是顾及了同行的面子的,并没有直接冲进来。酒肆老板老张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把他交出来,我们就放火烧了你的店!”还是刚才喊话那人,大声威吓道。老张人麻了。好像是我在包庇着潘璋一样!这叫什么事!老张紧张地看了袁耀一眼,见自己的贵客仍自顾自坐着,一副完全没受影响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各位同行,哎,老于,你怎么也在这……”老张跑出酒肆,对着众人挤眉弄眼起来,“我店里来了贵客,那你们要问潘璋要账,改天再要!”“不行等他回家了,你们堵他家门口都成,别耽误我做生意!”“老张,瞧你这话说的,你的生意就是生意,我们的就不是了”人群中有人没好气道:“敢情潘璋给你把赊账清了,你不在乎了是吧”“好啊,我就说最近怎么见不着潘璋的人,原来一直都在老张你这里。”“我记得老张你的店,一向是概不赊账,潘璋这小子能在你这吃酒,是不是把你的酒钱都还了”“肯定是,老张这无利不起早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人吃白食!”人群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你们特么放屁!”老张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蔑,恼羞成怒道:“他从头到尾都没给我还过一次账!”人群不满道:“那你倒是让他出来啊!”“你们怎么不自己进去!”老张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群人之所以堵在自家门口,可不是因为他们是善男信女,怕影响到自己这个同行做生意。而是因为怕和潘璋动手!更怕动手后要赔自己店里的东西!但是自己这句话一出口,不就给这群人抓到机会了么。“我不是这意思……”老张连忙想要圆话。众人哪里会给他辩解的机会,立刻七嘴八舌道:“大家都听清楚了,是老张他自己让我们进去的!”“走,大家一块进去,咱们几十号人,还怕他潘璋一个人不成!”“老张,你放心,待会我们连你那份也替你要回来!”“待会要是动起手,打坏了东西老张他也不要咱们赔!”老张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话没说完,老张就被人一把推开,又被人伸腿绊倒,直接摔在地上,还被人踩了好几脚。徐盛和朱桓早在第一时间就站起了身,紧张万分地挡在袁耀身前。两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吴战将,此时都还没到行冠礼成人的年纪。虽然他们身手不凡,也无惧于上战场厮杀,但此时他们的身份,都是袁耀的亲兵亲将,而非战卒战将。袁耀的性命安危,比打赢十场百场胜仗都重要,他们头一次随侍护卫袁耀,自然有些紧张。许褚和陈到也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站在了袁耀左右两侧。酒肆的其他客人,在人群还没冲进来前,都已经跑了个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