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袁军要北上吴县?”
周瑜死死盯着眼前的细作,犹如在审问一个犯人。
细作抹着额头上的汗“千真万确!”
“这是小人冒死潜入海盐,在城内探听到的消息,绝无半点虚假!”
一旁的宋谦冷哼一声“这么说,我们刚到由拳,就又要回去了?”
韩当瞥了一眼语气不善的宋谦,又看向不苟言笑的周瑜。
显然,因为连日奔波,所有人的压力都很大。
周瑜看了宋谦一眼,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又问细作“你在海盐,还打探到什么没有?”
“事无巨细,凡是你知道的,现在就全说出来!”
细作咽了口唾沫,开始讲起了他这一趟的所见所闻“袁耀和他的一房小妾,到海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赶海游玩,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当晚差点没赶回来。”
“听说……在下只是听说,这房小妾刚怀有身孕,袁耀对她甚是宠爱……”
宋谦听得不耐烦,打断道“让你去打探军情,你净打听这些没用的消息作甚?”
周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接着说!”
周瑜摆了摆手,示意细作继续。
韩当也瞪了宋谦一眼,让他闭嘴。
细作小心翼翼地环视一圈,壮着胆子继续开口道“袁耀派兵扣押了盐官专买专卖的十余万石盐货,并以一石一百钱的价格将所有盐货都贱卖给了盐商,又用所得钱财大肆犒赏士卒!”
“对了,据说是前太守许贡出面,让海盐令操办的此事!”
周瑜眉头一皱“许贡?”
“袁耀随军还带着他?”
细作点了点头“应该是许贡没错,不过他身边总带着一群门客死士,很难接近,小人只远远看到过他两次,大概是他没错!”
周瑜眉头皱得更深了“如果是许贡,事情倒有些麻烦了。”
韩当听了周瑜的话,也若有所思道“公瑾是怀疑,之前由拳县丞袭杀县令县尉,还有海盐令投袁,都出自许贡的手笔?”
周瑜不置可否道“难说!”
“他毕竟是上任吴郡太守,就算这些事不是出自他的手笔,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底下的宋谦和孙辅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屑的神色。
宋谦换了吴语跟孙辅低声说“说了等于没说,净会放屁!”
孙辅强忍着笑意,眼神中尽是揶揄之色。
韩当自然听见了宋谦和孙辅的窃窃私语,而且他也听得懂富春话,于是冷冷问道“宋谦,你在说什么?”
宋谦立刻前倾身子,拱手道“我说,周护军高见!”
周瑜其实听得懂吴语,但他不好跟宋谦等人计较,便道“许贡为人睚眦必报,他先前被殄寇将军逐走,必然怀恨在心。”
“而今他为袁耀所用,不得不防!”
“此事当尽快告知殄寇将军!”
韩当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众人的目光又回到那名细作身上,细作只好继续搜肠刮肚道
“袁军巡守严密,对来往行人严加盘查,小人差点都回不来!”
“好在袁军昨日犒赏三军,防备松懈了些,小人趁着有乱兵闹事,这才跑出了城。”
“对了,袁军还强征了上百条船只,说用来装运钱粮……”
“征船?”
周瑜好像抓住了关键信息点,立刻追问道“袁军强征的船都是什么船?总共征了多少条船?”
细作满头大汗“回禀中护军,小人也是出城的时候,听人说的。”
周瑜紧抓不放“听谁说的?”
细作“是一个盐商,他低价买了很多盐货,但他用来运货的海船却被袁军抢走了,所以在城外到处找船,逢人就问有没有船。”
“小人在回来的路上,也被他拦下问过。”
周瑜疑惑道“他问你作甚?”
细作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看见小人骑着马吧。”
“他见我骑着马,便拦下我,要花一万钱买小人的坐骑,说是骑着马,找船快一点。”
“小人没答应,他就塞给小人一百钱,说要是我沿路看见有船,只要回去告诉他,就再给小人五百钱。”
细作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包五铢钱,双手举过头顶。
宋谦骂骂咧咧道“你当周护军什么人,看得上你区区一百钱?”
“拿过来!”
一声冷喝,从周瑜的位置发出。
众人看去,见周瑜板着脸,冷冷道“给我拿来!”
周瑜身后一名亲兵,立刻上去从细作手里拿过那包铜钱,毕恭毕敬地递给周瑜。
周瑜也不嫌钱囊又黑又脏,直接便将其打开,又将里面的铜钱放在鼻子下,猛地嗅了嗅。
一股浓重的咸味,瞬间直扑周瑜的鼻腔,呛得周瑜脸色变了又变。
周瑜强忍不适,又细细嗅了嗅。
这次,咸味不太重了,而周瑜还从咸味中,闻到了一丝鲜味。
周瑜没说话,把钱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