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醒醒!”
彼得终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一开始他还只是以为泰瑞可能是昨晚因为认床所以没有休息好,白天上课才会倒下去呼呼大睡。
可现在甚至都过了午饭时间,彼得从学校食堂吃完了饭回到教室,泰瑞却仍旧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糟了,泰瑞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奇妙的蜘蛛感应让彼得隐约觉得泰瑞这般表现可能存在着某种更加深层的原因,就在他扯起泰瑞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准备背着对方去医疗室求助的时候,轻微的呻吟却从泰瑞的口中传来。
“醒了?”
彼得下意识的松开了力道,但没想到终于发出动静的泰瑞就像是没了骨头,咚的一声朝后跌去。
“哦!天呐,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彼得慌忙转身道歉,想要俯身将泰瑞搀扶起来,可没想到这一摔反而让泰瑞完全挣开了眼睛,摆了摆手,接着一脸迷茫的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半蹲着的泰瑞瞪着眼睛看着彼得,瞳孔的焦距在反复的扩散缩小。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很糟糕的噩梦。”
“噩梦?”
彼得的心情因为这个过度在青少年身上常见的词语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不是那种正常人会做的没有逻辑的噩梦。”
泰瑞举起手揉了揉刚才跌倒的时候磕到的后脑勺,紧接着打了一个寒颤。
“我好像梦见了一个监狱,还有一个没有头发的男人,他在对我使用电刑。”
这不还是没有逻辑吗?!
彼得刚想要吐槽,却在看到泰瑞那无比认真的模样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珠子转了一圈:“或许你可以描述一下,你对那个噩梦还记得多少。”
“嘶~不对。”
泰瑞双眼有些虚浮的向上望去,整个人陷入沉思的同时还不忘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椎:“梦里那个人不是我。”
“虽然是第一视角,看到的画面也很模糊,但我还是分辨的出来。”
“那个人应该二十多岁了。”
“谁?”
耐心倾听的彼得插嘴问道。
“什么谁?”
“谁二十多岁?那个没有头发的人,还是你——额,我是说梦里你的第一视角。”
“当然是我梦里的我,该死,这个说法怎么那么别扭。”
“那个没有头发的人起码四十多了,他把那个二十多岁的我绑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说要治疗我,然后往我脑袋上贴了很多东西。”
描述到这里的时候,泰瑞不禁再次打了个寒颤,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恐惧。
“剩下的不太记得,事实上我感觉我梦到了很多东西,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情,但我敢百分百的肯定,我梦里的第一视角不是我,那家伙的记忆里除了痛苦就是仇恨。”
言语逻辑稍显混乱的描述并不能使得彼得信服,他只是在看到泰瑞终于平静下来以后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忘了噩梦吧,伙计,你需要吃些什么吗?食堂的午餐时间已经过了。”
泰瑞的身体仍旧处于正常人的范畴,此刻被彼得的话一勾,顿时感觉肚子里传来了空荡荡的回响。
深呼吸了几次将那种莫名而来的恐惧感压制了下去,泰瑞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学校里可以点外卖吗?”
“当然不行。”
彼得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泰瑞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哀怨,虽然没有说话,可看向彼得的眼神中清晰的传递出了情绪:那你问我需不需要吃什么干嘛?
“你是不是没看课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很别扭!”
彼得伸手抚摸了一下胳膊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你完全可以跟老师请个假,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去外面找个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