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不错。
怎么劫匪闯入了吗劫财还是劫色无论哪个她都不愿意。
她心中一凛,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奋起反抗。
她从厨房拿了一把长条刀,缓缓向洗手间门口移动。
她看见洗手间门口的储物柜上摆放着一沓钞票,旁边是敞开着的医药箱,钞票压着一张纸条,“雪吉儿,江湖救急。”
她低头看着字条,一瞬间纳闷和失神。
冷冰冰、黑黢黢的枪口已经抵达她的太阳穴。
“放下刀。”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听得出来,那人说话时咬着牙齿,显然是在忍受着身体的某种剧痛,那声音冰冷而坚定。
她略略转头,小心翼翼,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他那张英气勃发而俊美的脸。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一袭黑色风衣宛如职业杀手。
刚刚还在心底弥漫的恐惧此刻竟不知去向,烟消云散。
她凝视着他,那声音,她认出来了,与她时常在脑海中回放的,在耳机中听到的充满磁性的委托人黑羽的声音别无二致。
她这是在做梦吗是幻觉吗自己的委托人客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黑羽你受伤了吗“她嗫嚅道,仿佛两人是老朋友一般。
她脸上荡漾着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她自己却无知无觉。
握着刀的手猛然一松,刀从她手中滑落,撞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羽收回枪,重新放回腰间,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是黑羽。
“我听出了你的声音。“雪吉儿感觉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你是我的重要委托人。”她轻轻地别起耳边的碎发,双颊微红。
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她不时地瞟向黑羽的脸,他的面容比她所想象的还要英俊阳刚,还带着一抹沉稳和悲怆,一种令人怜惜的忧郁气质。
与电影明星相比,他更真实、更有血性。
“你受伤了,我可以帮忙。”她的内心被一阵欢喜雀跃所充盈,简直像被从天而降的金币雨砸中了一般。
“我记得你懂得上药、包扎、注射,对吗“黑羽问道。
“没错,我以前当过私人护士。”她回答,没拿过证书的那种,不过后面那句未脱口而出。
他示意她帮忙,因为担心弄脏她的沙发,他只能坐在地板上靠着墙。他腹部上那道猩红的伤口就像一张狰狞而邪恶的大嘴,撕裂开来。
伤口显然很深,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胸口隐隐作痛,仿佛那伤口是划在她自己身上似的。
她开始消毒、止血、上药。黑羽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找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里面有医用缝合针和线,递给她,“会缝合伤口吗”
“我没缝合过伤口,但我愿意学。”雪吉儿跃跃欲试,丝毫没有畏缩的意思。
在雪吉儿的帮助下,黑羽艰难地给自己缝合了伤口。雪吉儿则给他细心地包扎,血不再渗出。她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
她没问他怎么受伤,因为她坚信他不会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尽管此刻装他的一身黑色装扮显得冷酷无情,如同一个冷血杀手。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充满了正义感。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我家休息养伤。”她大方而慷慨地提议。
黑羽冲她笑了笑,感谢她的好意,又轻轻摇摇头,手一直摁在腰间的枪套上。他很警惕,进房间之后就拉上了所有的窗帘,不时支棱着耳朵捕捉周围的动静。
他指导她清除掉地上的血迹,并在楼梯口和电梯里都仔细检查一番,她观察和清理血迹的时候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稍有疏忽就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没记错的话,你还会化妆对吧”黑羽问,他的胳膊也受了伤,失去了对肌肉的精准控制,自己没办法动手了。
“你想要怎样的妆”雪吉儿兴致勃勃的问。
“就是那种完全看不出我本来样貌的妆,像个虚弱的病人或者迟暮的老者都可以。”黑羽低声道。
他的敌人一定在追捕他。她明白他要伪装,如果她手艺不好,那他的乔装打扮就会功亏一篑,很可能会给他带来致命危险。
于是她拿出化妆的工具,使出全身解数努力表现,尽管把他化妆成那样实在非她本意,她其实还想多看看他俊美的容颜。
当她把镜子拿给他的时候,黑羽从镜子里看到一张面如死灰的脸,皮肤失去了水分,嘴角向下耷拉着,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太阳穴上青筋凸起,额头和眼角的细纹看上去就像真的。
染发喷雾把他深褐色的头发变成了灰褐色。彩色的隐形眼镜镜片把他黑色瞳孔变成了灰色。
“看样子还不错。”他由衷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