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养子有用处,高氏自然愿意大方些。“多谢父亲,母亲!”楚伊濯嘴角微勾,娘亲这些年受的苦,他现下不能立时回报,但能让楚远知夫妇出些血也是好的!一千两,这只是开始。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得很。“还有一事,昨日主宅那边大伯父已经见过这两位贵人,席上几人也相谈甚欢,日后陪同贵人们在城内游乐的事,是不是和主宅那边也说上一声!”楚伊濯起身后,似又想起什么,对着两人问道。“说什么!你莫不是书读糊涂了,贵人看重的是我们家,平白扯上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楚远知差点急得跳脚。“父亲从前不是让伊濯亲近大伯父那边……”“照你父亲说的话做就是!”高氏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地打断楚伊濯的话。看来这京中的贵人有机会还是让她和夫君亲自去结识一下,靠着这脑袋木讷的养子,怕是不成事。“是,谨遵母亲的话,那儿子先回去照应贵人!”楚伊濯走之前往旁边看了几眼,见到邹氏后边只有两个年轻的奉茶丫鬟心底闪过明显的失落,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低了头。“你看看,这白眼狼可是没忘记他那生母,方才不是怕还在打量那邹氏的身影!”楚伊濯出去后,高氏恨声说道。“那这邹氏的事怎么办”楚远知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亲近贵人的机会,若是这养子发现邹氏已经不在府中,不肯听他们的话甚至记恨上他们怎么办。“急什么!”高氏是不惧养子找他们算账的,毕竟他们现在才是养子的父母,那邹氏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卖身为奴的,但现在养子身边有贵人,若是知道邹氏已经不在他们手上,这没出息的养子必定无心奉承贵人们。“吩咐府中的下人,谁也不可对少爷提起这事,谁还是敢透露风声,就给我扔出府去,反正外面那怪病可是多得很!”高氏对着那管事婆子吩咐道。“不过倒是可以把邹氏染病的消息传出去……”高氏想了一会儿又自语了一句。“夫人,你莫不是……这事怎么能被那小子知道!”楚远知到底把糊涂两字咽了回去。“老爷,你怕什么,邹氏这病可不是在我们自己府中染上的!”高氏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说……”楚远知难得聪明了一会儿,夫妻两个眼里都有些算计人的兴奋。驿馆“楚兄可将事料理好了”楚伊濯回来的时候,容玖和裴维南两人正在屋子里商议事情,今日晌午后陈进就要往城南的军营去宣旨,军营那边确切消息不好打探,他们需提前做些准备。“容兄和裴兄放心,一切顺利!”凭着楚远知夫妇贪婪又想攀附权贵的心思,定能成为对付楚家的一枚棋子。“容兄今日可要往医馆那边去”楚伊濯坐下后看着容玖道,面上流露出几分期盼心思。他有些不放心娘亲和阿沅,想过去看一眼,也能将手中的银票给娘亲一些。有银钱傍身,总要好些。“今日午膳你们陪陈大人用,楚兄将云州的事暗地透露一些给他,但别太明显!”容玖垂眸对着两人说完这句就要起身。“是!”不能去医馆那边,楚伊濯有些失望,但大事在前,他也不是扭捏之人。只有尽快处理好云州这边的事,他和娘亲,妹妹才能回京一家子团聚。……“娘亲,吃些这个吧!”桃叶把邹氏喝尽的药碗放到一边,将祝余刚让人送来的一碟蜜饯拿了过来。“哪里用得上这些,这药一点都不苦!”邹氏身上的毒已解,身子虽还虚弱得厉害,但有阔别多年的女儿陪在身边,精神倒是好了不少。“阿沅知道娘亲不怕苦,只是阿沅自己嘴馋,想吃蜜饯,想拉着娘亲一起!”桃叶靠在邹氏身上撒娇。“你呀!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明明自己贪吃,每次哄得你哥哥来找爹娘要!”邹氏见到女儿这模样,想起从前一家和乐的日子,脸上更是透出些高兴的红晕。“那是哥哥疼我,才不是被阿沅哄骗去的!”桃叶不甘地嘟囔道。“五……”门外,灵雨刚试探着轻声开口,就被容玖抬手止住了。又听了几句屋子里母女俩的欢声笑语,容玖才往廊下走去,灵雨忙跟过去。“五少爷,姑娘从昨夜到现在一直照顾里边的人,连药都还没喝上!”灵雨是得了容玖吩咐过来照料桃叶身子的,这事自是要上报。“去将人叫出来吧!”容玖微皱了眉头。灵雨应了是后正要转身,又听得旁边五少爷轻声嘱咐了一句:“就说是祝管事找她!”“是!”灵雨疑惑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祝管事可知道是什么事”屋子里,听过灵雨的话,桃叶眼底闪过不解。祝余一刻钟前才来过,问自己午膳想要用些什么,怎么这会儿又叫自己过去。“奴婢也不知,姑娘还是快些过去吧!”灵雨低着头催促道。快些难道是……“娘亲,您先躺会儿,阿沅去去就来!”桃叶脸上笑意未变,小心地扶着邹氏躺下,这才起身。“好,你快些去吧,娘自己可以的!”那祝管事是个和善人,邹氏并不担心女儿。“姑娘,五少爷在西厢房等您!”到了院子里,灵雨就低声对桃叶说道。桃叶在屋子里时就有猜测,也不惊讶,快步往西边的屋子去。“五少爷!”桃叶看到西厢房里坐着的人,眸光暗了一下。五少爷之前只允她在这里呆到娘亲醒来,而且这次来云州还有陛下的旨意在,在驿馆中休息了一日,也该去军营那边传旨了。“将药喝了!”容玖指着旁边几上的汤药。“是!”她怕娘亲闻到自己身上的药味担心,叮嘱了灵雨先将药放着,过会儿喝,没想到五少爷这么早过来了。桃叶低着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