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婆子一面对着其中一个婆子附耳说话,一面还往练武场上瞄上一眼。直到那婆子点了头,张婆子面上才似松了一口气。“桃叶姑娘怎么早就起来了啊”“张妈妈也早!”桃叶有些奇怪,这张婆子方才对着她说话时,眼里竟是有些怜悯。“昨夜青杏被放出来了,姑娘小心些,这两日她没少在后边囔囔姑娘的歪话!”张婆子想到桃叶素日里的照拂,凑近一些飞快地说了这句,这才一脸忧心地走了。青杏桃叶往紧闭的书房门口看去。不过两日,五少爷就将人放出来,以五少爷对夫人的孝心,应该不至如此。难道是有别的打算。“愣在这里做什么”桃叶一时陷入思索,没发现后边大步而来的容玖。“夫人那边已经送来早膳,奴婢正等着五少爷回屋!”桃叶敛下心神,轻声道。容玖往小丫鬟身上凝了一眼,走到了前头,桃叶低头跟了上去。刚到廊下,书房的门开了,青杏见到容玖,因为身上疼痛刚皱起的眉马上舒展开来,袅袅走了过来:“五少爷是要用早膳吗”容玖嗯了一声,顺带往行云脸上冷冷瞥了一眼。行云被主子这冷眼弄得一头雾水,仔细想了今早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先去洗漱!”青杏正想抢在桃叶前面进屋,就听得这句。而一旁的行云,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五少爷这是嫌青杏醒得太早但这事他真的无辜,昨日五少爷吩咐减一些药量,他照办了,不过这早醒晚醒一两刻钟的,他也无法把握啊!“是,奴婢这就去!”她今日难得醒得早,一出门就看到这张俊美无俦的脸,一时竟忘了打理自己。青杏脚步飞快地往后边去,身上那些疼痛好似不存在。“坐下用膳!”桃叶摆好碗筷,准备侍立在容玖身后布菜,就被揽到桌边坐着。低垂的眸光里闪过细思,五少爷最近待她,格外亲近。难道是厌倦了青杏。可昨晚又特地将人放出来,看青杏那动作凝滞的模样就知昨日定是伺候过。不过她只是想了一时就专心用起早膳。夫人院子里的膳食一向精美可口,桃叶近些日子不常在容玖身前伺候,今日好不容易吃上了,她也不故作矜持,一面妥帖地伺候容玖,一面津津有味地吃着。两人吃得较快,所以等到青杏打理好自己到前头伺候的时候,行云正提着食盒出去。“多谢五少爷昨日将奴婢放出来,不然奴婢真是要冤死了,夫人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话,认定了奴婢是个没有规矩的,奴婢日后怕是没有福气再在五少爷身边伺候!”青杏一进屋子就软着身子跪落在容玖膝前,抬着那双不知是不是被揉红的眸子,哀哀切切地说道,目光还时不时划过桃叶身上。桃叶只作不觉。“夫人那边,我会去说,你这些日子就待在院子里,别四处走动!”“是,奴婢听少爷的吩咐!”青杏眼里闪过失落,五少爷怎么没看懂自己的示意。可要再说直白些,桌子边的人已经起身往门外走去。“桃叶妹妹可是好手段,借着是夫人身边出来的人,生生捅了我一刀!”容玖刚一出门,青杏就怨憎地转向桃叶。“这事并非我说出去的,何况事后服避子药本就是府里的规矩,夫人虽是宽厚,但也不会在这事上容忍!”桃叶淡淡地回视青杏一眼。“你也别得意,就算讨了夫人喜欢,五少爷如今心不在你身上也是无用!”青杏不敢大声,凑近桃叶耳边恨恨说了一句。说完就往书房走去。桃叶并不把青杏这些无关痛痒的挑衅放在心上,但她如今身子已好,五少爷又在府中,便不能去自己屋子里待着。刚出了屋子,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奴婢见过裴大少爷,楚公子!”转眼间,这两人已经到桃叶跟前。“桃叶姑娘不必多礼!”楚伊濯温文尔雅的声音自桃叶面前响起。桃叶起身,低垂着头让在一边。裴维南冲桃叶笑笑就往书房里边走去,楚伊濯却是往桃叶脸上打量了好几眼这才随人进屋。“听说你今日告假在家,我和楚兄特地来看看!”“正好楚兄这些日子埋头苦读,也需松散松散,是吧!”裴维南一转头,就见身边这人目光又飘到那刚进门的小美人身上去了,赶紧一把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是,叨扰容兄了!”楚伊濯收回目光,对着容玖拱手。“哪里,楚兄能来,容某高兴都来不及!”容玖从沉香木书案后走出来,到楚伊濯身边的位置坐了。恰好挡住后边桃叶沏茶的身影。“早知你今日不去宫里,我们应该约上胜安一同去春花秋月,听说红绡姑娘又作了好几首新曲子!”裴维南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不然我们晌午后去楚兄也去!”“裴兄,我还是算了……”楚伊濯连忙推脱。“什么算了,那些在京候考的学子哪个不往春花秋月跑几趟,这可是风雅事!”“而且除了美人妙曲,还能听些朝堂上的新鲜事!”不等楚伊濯说话,裴维南又一脸兴致盎然地说道。“哟,瞧我这脑子,今日除了过来看你,确实有件要紧事!”裴维南转向容玖道:“昨日晚上我去春花秋月听曲,那红绡姑娘告诉我往前一日谢文远和人商谈时,说是要参靖国公一本之军不严!”谢文远,是雍王妃和谢韫柔的嫡亲兄长。“朝堂上参父亲的人多了,有什么稀奇的”容玖不在意地说道。“我觉得也是,所以也不急着来告诉你!”裴维南面上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色。“我倒是觉得这次弹劾不同寻常,恐是有人要借着五石散生事!”“容兄还是要提醒一下令尊!”楚伊濯却是一脸的忧色。而这边正与桃叶一处沏茶的青杏则是凝神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