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桃叶受伤后,除了头两天上药,容玖已有十余日未曾碰她。此刻身下娇躯因着情动起伏不定,那双柔媚的眸子似能勾出丝来,将他缠绕其中。灯影晃动,人影交缠,到了后边,桃叶实在受不住,那环着身上人脖颈的手臂软软地垂落下来,试图推拒,但很快被抓到头顶。一个时辰后,容玖望着身下已经昏迷过去的人,沉声叫了水进屋。抱着桃叶胡乱清洗一通,便揽着人睡下了。第二日,容玖按着往常练武的时辰先醒来,习惯性地摩挲了两把手下肌肤,触到一些浅浅的凹凸不平,并非是往日般如软绸的触感。撑起身子看了眼怀中的人,小丫鬟背上和手臂上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但那微微凸起的一道道疤痕犹在,横亘在那玉肌之上,格外显眼。许是锦被被掀开一些,有凉风灌入,桃叶下意识地往那热处挪去。容玖呼吸一窒,昨日清洗后他并没有给小丫鬟穿上衣服,那温热直接透过轻薄的中衣渗到里边,但外边时辰已经不早。正好这时,桃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起身吧!”容玖没等桃叶说话,就翻身下了床榻。桃叶也要跟着起来,但刚起了半个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抬眼望去,她的衣裙都在榻上,离床边有好几步远。屋子里没有旁人,桃叶只好将目光凝在立于床边的人身上。片刻后,衣裙被一股脑地扔在了锦被上。桃叶极快地穿好自个儿的衣服,起身服侍容玖穿了外袍,扣好了腰带。早就等在门外的行云和归云被唤进屋子,不过只将手中的水盆,巾帕,漱盂放下就出去了。这些伺候人的活计桃叶早就做惯了的,一刻钟后,容玖头上的发冠也束好了,竟比往日里行云和归云两个服侍还快些。桃叶还未梳头,一头乌发垂落在身后,昨夜又睡得还不错,白皙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粉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娇艳,再不复前些日子的苍白虚弱。小丫鬟每次受伤,好似都能极快恢复。容玖心中暗叹,站起身时问了一句:“那丸药每日还吃着吗”“是,奴婢每日都记得!”桃叶虽不知那药是专为调养身子的,但五少爷这边的药都是裴大少那边来的。不说别的,裴大少的伤药都是极好的,要不她身上的伤不会好得这般快。既是好药,她又最爱惜自己的身子,每日都会按时服用。容玖听了也没说别的,径自出门去了练武场。一夜未回,桃叶担忧着还不能起身的绣茵。见还没到摆早膳的时辰,就先回了自己屋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刚打开门,就见床上的人已经自己撑着身子起来。“没事的,你这里的伤药很不错,已经不大疼了!”绣茵脸上的青肿未退,说话时还是有些小心翼翼。“伤药再好也不能两日就好全了!”那日寿安堂的婆子是使足了力下的板子,绣茵的臀腿没有一处完好。“我是想着在你这里待着也不方便,别说这几日你和我一处睡着不得安眠,而且我毕竟是针线房那边的人,在你这里待久了对你也不好!”身为后院的人,绣茵在桃叶这里养伤,确实不合府里的规矩。“你放心,我在针线房那边还是有几个交好的人,还有那两个小丫头呢,让人帮把手还是可以的!”她昨日就想提的,但看桃叶神色愧疚难当,才忍到了今日。“那你今日再在这里养一天,明日我送你回去!”桃叶没有再坚持,绣茵一心为她着想,若是强留着人,恐怕还要日日忧心,对养伤也不利,另外这院子里还有青梅和赵管事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寻些别的事,若是再连累到绣茵就不好了。“听你的!”说服了桃叶,也就不在这一日的时间。桃叶自己梳了头,又合着绣茵闲话几句,南云就提了早膳进来。她也赶着往主屋走去。“奴婢来迟,请五少爷恕罪!”桃叶回到正屋的时候,桌边已坐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桌子丰盛的早膳也已摆好,青杏正在安箸。她行过礼后,走到另一边侍立,盛了一碗鲜虾粥,正要退到一边,就听得一声:“坐下一起用!”不顾旁边青杏愕然的神色,桃叶轻巧地行了礼,在容玖身边坐下了。“愣着干什么”“是!”青杏听出五少爷话里的不虞,压下自己的心思,忙重新布起菜来。用过早膳,容玖将青杏挥退,拿过桃叶奉上的茶盏,啜了一口:“有话要说”方才用膳时,他就察觉到小丫鬟有些心不在焉,那碗粥就喝了半晌,他放下筷子后,又特地先去抢了沏茶的活。“五少爷昨日说针线房的孙妈妈是您……那后边的管事是不是您安排的”绣茵要回去,她拦不住,也不能拦,但若那针线房的管事还是如孙妈妈那般苛刻之人,她又不放心。“五少爷恕罪,奴婢只是想着绣茵身上的伤还要养几日,所以才一时僭越!”“绣茵是受奴婢牵累才伤得这般重,若不是她,奴婢现下怕是已经是个废人!”桃叶在桌边跪了,含着乞求的眼神望向坐着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五少爷的脾性和态度也有了一些了解,今日叫了自己一同坐下用膳,就表示那针线房的事已经翻篇,她这会儿才敢提这事。容玖却是摩挲着手里的茶盏,一时无语。桃叶本来有几分笃定的心思又有些动摇,以她的身份,本是没有资格问这些事的。“外面的人都说本少爷是为着你才让母亲发作了针线房的人,你倒是不往此处想”倏然桃叶刚低了一点的下巴被抬起,凳子上的人微微倾身,眸色深深,直直落在桃叶的眉眼上。桃叶没有料到此节,心思转动之间眼光流转,待想出要说的话时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