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白峰的忿忿,舒绿径直上了二楼。
焦躁、愤怒等情绪会使人判断失误,舒绿觉得白峰需要冷静一下,才更适合谈事情。
陈丹妮拉住白峰,“你少去烦阿绿,我估计,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等着听调配就行了。”
白峰揉揉鼻子,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他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安排饭食和补给。
他想起来,舒绿是从外面回来的,那么晚了,去外面肯定是安排调人回来,那么他就趁着人回来之前,把能做的准备都做了。
安排好后,白峰拉着陈丹妮慢慢上楼,耳朵贴着舒绿的门,偷偷听动静。
他们俩的神识都不如舒绿,自然不敢用神识探查,不然还不是分分钟被舒绿抓个现形啊。
舒绿正在联系舒熹晨。
“……人死了,尸体没找到,我无法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舒熹晨靠着院墙外,压低声音说:“碰别的人没问题,只要碰到黑暗中,眉心透出绿点的人,神魂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抽离感,抽离感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几乎是片刻就消失不见了。等我再去碰,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不止碰原来那人,就算碰其他眉心处带绿点的人也没有异常感觉了。”
“多少人碰过?”
舒熹晨沉默片刻,才说:“本来加上我只有五个,但为了验证……我又让几个自愿试验的兄弟触碰了,现在是八个。”
舒熹晨本以为舒绿会骂,结果却听舒绿说……
“让三个人回来,我检查一下原因。”
“是,属下马上安排。”
舒熹晨自然不能离开,他守在街上,看到碰到过目标的人,便让其留了下来。
被留下来的人满心忐忑,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大佬不高兴。
抓到三个人后,他才开口:“舒小姐让你们回去,路上小心些,七十八号在路上出了事,我希望你们能平安抵达。”
所有人都震惊了,虚天卫七十八号是他们中修为比较好的了,眼看着立了功就能被赐名,却在这节骨眼上死了,他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舒熹晨继续提醒:“能够在魔焰马和七十八号的配合下,还杀死了七十八号,把魔焰马逼入了雪原,对方要么实力十分强大,要么人数众多,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路上务必多留个心眼。”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自己出了事,事后就算有舒小姐为你们报仇,你们也不在了,是不是,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是,队长,我们一定小心,绝不恋战。”
三个虚天卫成员快速跑过街道,他们停在岸边的竹筏不知道被谁动过,少了一个,岸边距离停在拱洞下的竹筏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只能淌水过去。
出了城,三个先后打了个呵欠。
走了几步,困意越发浓烈。
一个虚天卫发现了异样,他往后退了几步,对同伴说:“你往前走几步试试。”
虚天卫六十一号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二十四号的话做。
二十四号死死盯着六十一号的脸,借着月光观察上面的每一丝每一毫变化。
越远离维茨伯格,六十一号脸上的表情就发困倦,偏偏倒倒好似随时要摔倒一样,偏偏他本人毫无所觉。
二十四号拉着另外一名同伴连连后退几步,才出声唤同伴,“你回来,回来!”
“啊?”
六十一号努力睁眼,他用了毕生力气,实际上也只睁开了一条缝而已。
属于六十一号的魔焰马已经抵达了现场,看到另外两名虚天卫神情不对,还以为有危险,警惕地绕着六十一号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具有威胁的生物,它莫名其妙地看向墙根下的两人,眼里大写着“愚蠢的人类”。
“回来,快,队长叫我们回去。”
六十一号听到“队长”这个关键词,勉强打起精神,灵魂出窍般晃晃悠悠朝他们走来。
二十四号赶紧扶住他,与另一名同伴架着人,返回了维茨伯格,原地只留下一匹魔焰马。
舒熹晨看到三个虚天卫去而复返,并不没有认为他们胆怯了,害怕了,想要留下来,而是本能觉得可能出事了。
“怎么了?敌人难道守在城外?”
二十四号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我们,我们不能离开维茨伯格了,那些人得了嗜睡症都是逐渐病发,而一旦离开维茨伯格,病发的速度会加快,我们离不开了。”
舒熹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他从未听说过有哪种病症是非得把人困在一个地方的。
他赶紧又找来三个同样碰过目标的人,“你们去验证一下二十四号的说法。”
他大致交代了事情后,忍不住提醒,“都放机灵点,如果情况不对,赶紧退回。”他说着又瞥了一眼六十一号。
这种加速发病好像是不可逆的,六十一号再回到维茨伯格后并没有好转,还是那副昏昏欲睡,叫都叫不醒的模样。
探查还在继续,只有舒熹晨和二十四号三人回了暂住的旅馆等消息。
另外三人回来后,舒熹晨都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