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好计谋。”宁葭道。
“不敢当,皆是机缘巧合罢了。”孔怀虚道,“倒是小棠姑娘身手了得,帮了大忙了。”
“怎么是、孔先生?”桃叶、六顺惊道。
“我们一逃出青云村就知会二当家的前来相救,又能请得圆觉大师前往全义寨诊治受伤诸人的,恐怕再不能作他想了。”宁葭道。
“小棠姑娘聪颖睿智,孔某佩服。”孔怀虚起身拱手笑道。
“在孔先生面前,不敢当如此赞誉。”宁葭道。
孔怀虚微笑不语,忽瞥见宁葭身侧的迟凛,奇道:“这位倒未曾见过。”
“在下迟凛。”迟凛向他拱手道。
“迟凛?”孔怀虚闻言,盯着迟凛望了一回,又望了望宁葭,却未再问其他,只道,“听莫当家的说起,昨夜之事,多亏了迟公子仗义相救,孔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迟凛道。
“先生,”莫金山道,“既然先生露了脸,这当家的位置还交予先生吧。”
“孔某非主位之人,岂敢僭越。”孔怀虚道。
“我等性命皆赖先生多方相助,若先生坐不得主位,还有谁能坐得?”莫金山道。
“莫当家的休要过谦,你豪气、热心,全义寨中谁不服你?”孔怀虚道。
“在山野寨中,莫某蒙各位不嫌弃罢了,如今到了这县衙中,莫某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的话,可真是要辜负先生之心了。”莫金山道。
“既然如此……”孔怀虚沉吟道,一双眼将堂上所立诸人扫了一回,最后落在一人身上,“陶校尉壮志豪情、胆气见识过人、文武双全,当能统领众军。”
“孔先生,陶某怎敢忝居此位,先生智谋过人,当以先生居之。”陶冶道。
“孔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难当此重任,陶校尉就不要过谦了。”孔怀虚道。
“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陶校尉,何况领兵之事你最熟悉不过了,我们都服你!”莫金山道。
“既然大家如此抬爱,那陶某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陶冶道。
“请。”孔怀虚道。
于是陶冶立于众人前,接受诸人朝拜,便做了义军新主。
三日后,义军拟名号为“全义”。
当日,狱中所有关押之人全部释放。
伏龙山全义寨中已救出之人,赠与盘缠,凭其自去。
宁葭向桃叶道:“桃叶,你也带着六顺回家去吧。”
“我不要回家!”六顺却连忙抢道,“我要跟小棠姐姐、还有袁大叔一起去打仗!”
“小屁孩儿,你还早着呢。”桃叶拍了他的头一记道。
“我很快就会长大了,在这之前,我要跟袁大叔好好学武!”六顺却认真地道。
“小棠姐姐,你要是不嫌我们累赘,就让我们也留下吧。”桃叶道,“别的我们做不了,帮着浆洗浆洗、做点饭什么的,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也好,你们留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宁葭道。
于是桃叶、六顺便与宁葭等一起住进了祝容的府邸。
祝容恶行昭著,陶冶欲将其斩首示众。
百姓们群情激奋,恨不得将他撕碎方才罢休。
“人命皆是天赐,不可妄加斩断。”宁葭拦下道。
“他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不死不足以平民愤。”陶冶道。
“杀了他、杀了他!”全义寨中老少及一些兵士大声喊道。
“他犯下诸多恶行,仅以一死,何能赎尽,还便宜了他。不如令他筑桥修路、或是耕农劳作,以知百姓之艰辛,偿还所犯之罪。”孔怀虚道。
“先生所言甚是,便依先生之言。”陶冶点头道。
其他人心中虽然愤恨难消,但见孔怀虚如此说来,便也不再多言。
尤龙。
晨光再次照亮了广漠天地。
抚风城城门打开,渡桥落下,靖信大将军克於勒领着一队人马出城而来:“浣月匹夫,出来受死!”
幽绝坐于帐中向侍立的将领们道:“云麾将军庞化虎带兵迎战。”
“是。”
庞化虎领了军令,率兵士出战。
克於勒见了庞化虎领军出来,讥笑道:“幽绝那厮这么害怕本将军,竟然让你们这些小喽啰出来送死。”
庞化虎沉声道:“辅国大将军是爱惜你等,好叫你们多喘两口气罢了。”
“废话少说,让你们死个痛快。”克於勒道,说着一挥手,副将颉霍打马上前。
庞化虎让阵前校尉周子程迎战。
颉霍手执一把长弯刀,周子程则是一把长枪。
弯刀短些,长枪就占些优势。
但颉霍御马极精,几次躲过长枪逼至近身,周子程终究吃了亏,被颉霍一刀砍在手臂上,长枪也断裂落地。
庞化虎手下翊卫锋将彭泽催马迎上,一把铜斧架住了颉霍砍下的弯刀,再将斧横扫砍向颉霍腰间。
颉霍只觉一股气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接住斧头的弯刀上传来的巨大压力让他差点坠落下马。
没几个回合,颉霍就被彭泽斧头砍出几处血口,只好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