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红点,反衬得他的肤色更白了。
看着那大片雪白的肌肤,列缺整张脸又开始止不住发烫,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拧开软膏,犹豫了一下才涂抹上去。
“你这几天有记起来什么吗?”列缺试着找话题缓解自己的紧张,“有没有想起来什么人?或者记起来什么事?”
“没有。”丘峦努力回忆着:“不过这几天我经常梦到自己在游泳,梦里的我还很小,还有另外两个很模糊的人影。”
列缺的手微微一顿:“那可能是小学的时候。”
“小学的时候?”
“嗯,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游泳,还一起加入了学校的游泳队。”
但是,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列缺依然记得,每次他向丘峦递出友谊的橄榄枝时,丘峦都对他的靠近充满了抵触和排斥。
他从回忆中收拢自己的思绪:“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擦完药后,丘峦放下后背的衣服。
“好。”他回身看着列缺,眼里全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你说的,今天晚上留下来。”
“嗯,我说的。”
*
第二天,列缺一早就带着丘峦去了医院做复查。正赶上周末,人比往常多。
他们直接去找了丘峦住院时的负责医生。
送他进去检查后,列缺一个人等在外面,默默等待着检查结果。
没过一会儿,医生单独找他进去谈话。
列缺一进去便问:“请问,丘峦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捏着检查单,一会儿拧着眉头一会儿又松开,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告诉他。
“光是从复查结果来看,丘峦的恢复情况很好,总的来说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都过去两周了,他还是一点儿东西都记不起来。”列缺越说越着急:“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或许这和他的心理有关。”医生轻轻叹了口气:“他把自己困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不愿意放出来,导致他的记忆迟迟没有恢复。”
“心理?”
“嗯。”医生点头:“你之前说,他现在的性格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可不可以再详细描述一下?”
列缺想了想,给他说了个大概,“就是这样,现在的他变得很听话,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前前后后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医生皱紧的眉头彻底松开:“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是他一个人。现在的他只是从前的他把他自己藏起来的另一面,在失忆后被放大了而已。”
列缺重复着他的话:“藏起来的另一面……”
总感觉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每一个坚强的人背后也会拥有脆弱的一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懂了。”列缺继续问:“那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助他找回记忆?”
“可以让他多接触一些以前的事物,慢慢唤醒他的记忆。过程或许比较漫长,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医生不忘提醒说:“不过你也要做好一个准备,他有可能会永久性失忆。”
永久性失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丘峦岂不是永远都想不起来,他岂不是还要继续待在丘峦身边伪装成他的男朋友……
“你也不用太心急。”在他出去之前,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失忆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嗯,谢谢医生。”
出去之后,丘峦正坐在长椅上等他。看见是自己男朋友出来,立马站起身朝他走去。
“医生怎么说呀?”丘峦问。
“医生说……”想了一下,列缺最后选择暂时向他隐瞒永久性失忆这件事,“说让我们不要着急,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嗯嗯。”丘峦去牵他的手:“我不着急。”
可是我着急。
想是这么想的,但列缺并没有说。
两人牵着手出了医院,刚走到楼下,列缺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是他老爸打来的。
“喂。”列缺按下接听,凑到耳边:“爸,什么事?”
列爸在电话另一边笑了笑,随口问他:“儿子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列缺知道他爸没事不会突然打电话给他,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现在正在外面。”
“你妈过段时间生日,让你回来吃饭,你可别忘了啊,到时候我让陈叔开车来接你。”
“放心吧,忘不了。”列缺不太相信他爸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事,试探着问:“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果然,列爸连忙喊住他:“哎,儿子,等等。”
列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是你妈让我打来的,昨晚你小姨跟她唠嗑,说在街上碰到你了。”列爸笑着说:“儿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等你妈过生日的时候带回家吃顿饭呗。”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浑身像搭了箭的弓似的紧绷着,身形笔直而僵硬。
胸膛的地方被丘峦紧紧靠着,滚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