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面上漂着五条船,都是些轻巧的木船。
为首的那条船,划船的两名壮汉,此时正一脸急切的挥动手中的船浆,恨不得快些,再快些。
船中此时坐着一位老者,年约五旬的样子。
老者身上靠躺着一名年轻男子,男子闭着眼,脸面苍白,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他的后脑正被老者用右手死死捂住。
老者一边扶着他,一边着急的望着岸边。
看着从指缝不停冒出来的鲜血,老者只求船快一点,再快一点。
要不然他的儿子.......
岸上,许清妍主仆三人,已随同那些妇人们站在江边上。
看着由远及近的几艘小船,妇人们高兴和期待,许清妍却眉头微皱。
方才她好奇之下,动用了神识,所以当先那条船上的情景,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船上眉眼紧闭的年轻男子显然是受伤了,且已经昏了过去。
从他衣领处滴落的血迹来看,应该是伤在头部或者脖颈。
随着船只越来越近,岸边的人似也察觉不对之处了。
前头的船上,好像有人受伤了,只是离得远,看不清受伤的是何人
妇人们立刻收喜色,一脸紧张的望着前方。
此时她们都怕,受伤的是自家男人。
先头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妇人,此时也一脸紧张的拉住身边的儿子,不时踮脚朝着前方看去。
当船离岸边只有五十米的时候,船上人的相貌已经能看得清了。
许清妍只见先头那位妇人,急步朝着水边冲去。
大声朝着船上喊道:“爹,成子怎么了?”
她话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老者抬头,看了她一眼,大声回道:“成子后脑被暗石划开了一道口子。”
妇人闻言脸色一白,只觉得腿脚发软。
“你赶紧回家,找块能抬人的木板,等下好抬着成子去找大夫。”
“哦,好,好。”妇人反应过来,想往家跑去。
这时身边一位胖妇人拉住她道:“成子媳妇,木板我家有,且离得近,我去拿来。”
“哎,周嫂子,谢了。”妇人说完,又急切的朝船上看去。
此时船已靠岸,妇人连忙奔了过去。
划船的两名汉子,放下船浆,抹了抹头上的汗,朝着船老者问道:“叔,成子咋样,血止住了没有?”
“没有,虽然没有先前流得凶,但还是在流。”
“木板来了,木板来了。”先前的胖妇人,此时正扛着一块木板急速朝这边跑来。
其中一个汉子看了一眼胖妇人,朝着老者道:“那成子送哪去,是去隔壁村的杨老头那,还是进城寻大夫。”
老者闻言有些犹豫不定。
隔壁村的杨老头根本不是大夫,只是个稍微懂些草药的人。
平日村里人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实在抗不住了,也会花上几文钱去他那拿些草药。
有时能治好,有时治不好,大家去他那,一来近,二来药费便宜。
可是成子这次伤得这么重,凭杨老头那点本事,肯定不行。
可待去江心城吧,又离得太远,没有马车,他们抬着人,起码得走上三个时辰才能到。
这么长的时间,只怕成子支持不住啊。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只听一道清越的声音说道:“我是大夫,这位大叔的伤,我可以帮忙看看。”
老者抬头,见说话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不禁眉头一皱。
这是哪家的小姐,在这胡说八道,要他想信眼前这位不足十五的姑娘,他宁愿如相信杨老头。
“阿青,阿风,麻烦你们帮忙把成子送去杨老头那吧。”
老者最后决定还是先送去杨老头那,让他先用草药止住血,先拖一会,然后再送成子到城里去瞧大夫。
“好,柱子她娘,你快把门板递上来。”名唤阿风的汉子朝着岸边的胖妇人道。
“哎。”胖妇人应了一声,就把手中的木板往船上递去。
许清妍见人家不相信她,也不多说,身子往旁边让了让,免得挡住人家去路。
灵仙和泽兰见状,连忙上前站在许清妍身边。
看着那些忙碌的人,泽兰撇嘴道:“小姐医术超群,他们不相信,等会可有得后悔。”
孙成的妻子此时正好站在她们旁边,泽兰说话声不小,她自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见许清妍一脸淡然的站在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闪过一丝犹豫。
只是看了一眼船上,到底还是没作声。
虽然她的丫环说她医术很好,但那小姐年纪摆在那,且又是个姑娘家,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万一成子的病情因此耽误了,这个责任她担不起。
此时船上,老者正把身上的短衫脱了下来,缠在孙成头上。
待他绑好伤处,两名汉子这才把孙成搬上不宽的木板,为免平躺碰到伤口,两人把孙成侧躺着放在木板上。
老者在一旁扶着他的腰身,生怕昏迷过去的儿子支撑不住,躺平了压到伤口。
几人急步匆匆的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