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连下了三天?还?有晴,汉城的天?气就这么奇怪,有时一晴会晴很久,可一下雨也会下好久。
铁黄河急得不行,下雨就不能拍戏,耽误一天?的时间经费就会多支出一天?。下午,铁黄河找了财务,询问经费开支和结余,虽然电影?拍多久,但是开支已经相?当惊人。
这雨不知道何时能停,铁黄河决定先去募集经费,后期的制作和宣传也是烧钱,手头?结余的钱远不够。
铁黄河离开后,在旅馆的剧组人员都轻松起来,大家玩纸牌,打?麻将?,高高兴兴的,他们才不担心这经费,天?塌下来有导演顶着。
邱如意一直?来剧组,现在也?轮到她的戏,因此三姑一直念叨想?要见偶像。
“铁导演真是好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我年轻时是一枝花,居然找了邱如意演我。”三姑赞邱如意美貌大方,说那脸蛋就像画上的贵妃一样。
“邱如意的戏估计也快差不多了。”
“那敢情好,三姑就等着邱如意演自己呢。”
自从严叔去世后,三姑仿佛变了一个?人,虽然嘴巴还是那么泼辣,但心胸明显变宽了,如果说是以前,三姑绝对?不会同意铁黄河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的戏,而且自己还是剧中的女配角。
南枝想?起瘸婆,希望自己以后不要步瘸婆的后尘。
可是,铁黄河那天?在雨地里说的话,就好像是一句诅咒,牢牢地圈在南枝的头?上。
“上官?师什么时候才来?他回?去好久了。”忽然三姑提起了上官牧野,上官牧野回?市区也有大半个?月。
“他很忙,我想?一年半载不会来金山镇。”南枝摇头?。
三姑瞅着南枝,道:“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他一定会来,再忙都会来。”
“我打?电话让他来,他会来,但这又有什么意思。”南枝靠着床,一切事情都要自愿,勉强或强求?有意思。
如果上官牧野想?来,一定会来,他不想?来,就不必去打?扰他。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窗外?天?色朦朦,光景如黄昏,南枝将?养了这几天?,身体已大好,趁着
三姑不注意,南枝撑着伞悄悄出去。
街上的邮电支局只有两名工作人员,坐在桌子?后面聊天?,见南枝进?来也只是瞟了一眼便转过?头?继续聊天?。
偶尔有几句落入南枝的耳中,好像是说培训班来的新?师和肖琴谈起朋友,那新?师也是市区来的大学生,父母都是做生意的。
南枝见过?这新?师几次,相?貌比上官牧野和殷呈差了好几分,但白白净净的皮肤,长眉细眼,看起来挺斯文,比镇上的男人可要干净得多。
“那?师好有礼貌,见到人都是先露出一张笑脸,露出八颗牙。”
两名工作人员对?南枝视而不见,依旧在柜台里谈论?那新来的?师,眉飞色舞,好不快乐。
南枝也装作?有听到,柜台上放着那部黑色的电话机,她拿起话筒,拨下了上官牧野家的电话号码。
那号码早就烂熟于心,拿起话筒,便自动从脑中跳出来。
许久,那端才接起电话,是个?圆润的女声,南枝吓了一跳,不敢吭声,上回?打?电话时好像也是这个?女声,莫名其妙对?自己凶了一顿。
“喂,喂。”对?方喂了两声,见?人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耳朵里嗡嗡的忙音,南枝也放下话筒,呆了一会,忽然她又拿起话筒,再次拨过?去。
还是那个?女声接的,南枝感到气馁。
“神经病,打?了不说话,你是有病吗?”对?方已经骂了起来。
南枝的心跳动得厉害,?要开口,但已经来不及,对?方又挂断了电话。
“我该怎么办呢?”南枝捂着胸口。
南枝思前想?后,决定再拨第三次,如果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就算了。
这次耳畔传来了温柔的男声,南枝激动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南枝大口地喘气,终于听到上官牧野的声音,她有好多的话想?说,好多的事想?问,可是在这一刻她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很卑微,而上官牧野那么优秀出色,无论?从哪方面都配不上他。
不,现在不应该找他,要等自己有一天?能够在各方面能与他并肩,而不再用仰视的目光看他。
“您
好,请问您是哪位,请说话。”
那温柔的声音是多么地吸引南枝,撩动她的一颗心,南枝咬了咬嘴唇,将?话筒放到电话机上。
“我应该把自己变得和他一样出色。”
南枝付了电话费,撑着伞走出来,迷朦的烟雨中,对?面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乍看之下南枝还以为是上官牧野,这就是刚才邮电支局两名工作人员提到的培训班的新?师,也是教语文。
大约是上一年的培训班搞得不错,这次来到金山镇的?师有三名,但可惜的是?有法律课,也?有时事可讲了。
南枝曾听这年的培训班学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