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掌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忐忑不安的南枝,南枝骑虎难下只得站起身。“我,我叫南枝,南方的南,树枝的枝,22岁……只读了两年小学……”说到这里南枝已无法继续往下说,嘴里没词了。
她干站着,也不知道这个自我介绍殷呈是否满意,刚才殷呈介绍他可是长篇大论的,足足说了半个多钟头。
“很好,南枝同学,请坐下。”殷呈终于放了她一马。
南枝的心脏回到胸腔,她坐了下来,摸摸手心,微微出了汗。
殷呈的脸上仍是挂着笑意,做自我介绍确实为难了这个女人,她见的世面太少,不够大方,所以害怕。恐怕在这个小镇里,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一次自我介绍的机会。
“汉语博大精深,一字一词都有多种释义,比如南枝,按字面解释是南面的树枝,李白《山鹧鸪词》有‘苦竹岭头秋月辉,苦竹南枝鹧鸪飞’。南枝又可以表示温暖舒适的地方,如‘越客初投分,南枝得寄栖’另外,南枝可指梅花,如刘克庄《长相思·惜梅》,‘寒相催,暖相催。催了开时催谢时,丁宁花放迟。角声吹,笛声吹。吹了南枝吹北枝,明朝成雪飞’。
殷呈口才卓绝,南枝的名字被他说出如此多的含义,众人又听得出神。瞅着时间,已经过了下课的时间,趁着大家兴致高,殷呈便按座位顺序让众人自我介绍。
大约有南枝在前,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那么紧张,简短地介绍了几句,无非是姓名,年龄,读了几年书,有什么兴趣爱好。
每当有人自我介绍后,殷呈都会对他的名字品头论足一番。等所有人都做过自我介绍,也差不多是今晚下课结束的时间。
“每门学科都有它独特的意义存在,《英语》可以让我们与世界对话,《数学》可以使我们在钱财上不会吃亏,《政治》可以武装我们的头脑和思想,《语文》可以让你们写出优美的情书。”
这种幽默式的解说赢得满堂彩,虽然今天的三节课没有实质性内容,但仿佛打开了一个通向新世界的大门,让大家对读书人的世界产生了向
往。
晚上课程结束,众人起身回家,南枝收拾好书本走出教室,外面的天气生冷,一走出门身体仿佛落入冰窖中,南枝打了一个哆嗦。
“南枝。”殷呈叫住了她。
“殷老师。”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远。”
“不远也要送你回去,培训班就你一名女同学,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从政府大院出来,外面的街道一片漆黑,这个点镇上的人基本都进入了梦乡,偶尔有几家窗子里亮着灯光,但微弱的灯光完全不能照到外面的路。
“南枝,你觉得我今晚的讲课怎样?”
“很好。”
“就这两个字吗?”殷呈感到失望,摸着下巴。
“我没读什么书,说不出好听的话,但我真的认为你讲的很好,大家也都听得很认真。如果换一个人讲,大家一定不会听得这么认真。”
殷呈心里喜滋滋,南枝的话不像是刻意奉承,而是确实认可自己的讲课。
“殷老师,你和上官老师是很好的朋友吗?”
“对,我们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他爸和我爸是死党,我和他也是死党。”
南枝沉默了,咬着嘴唇,犹豫许久她才鼓起勇气,道:“殷老师,上官老师家有电话吗?你能不能把他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你想给他打电话?”殷呈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可能有是他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你在教室说上官老师家出了事,上官老师曾经救过我,我想问问他出了什么事。”
殷呈轻哦了一声,南枝的话很合理,没什么不妥,上官牧野救过她,她问是应当的,可是律师敏锐的直觉和分析事情的能力,让殷呈的心里升起了疑虑。
“可能是他父亲生病了吧,他是独子,理应要回去,你也不用担心。”
“这样吗?”南枝轻轻说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
“牧野怎么救过你?你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殷呈越想越觉得怀疑,上官牧野虽没在他的面前提过南枝,但南枝是培训班的学生,两人肯定有过接触,说不定他们是深交。
“上官老师救过我四次,第一次我在金山扑火,树桩砸下来,是他推开了我,但他自己却被树桩砸伤了手臂。第二次
我被人冤枉烧山,抓到派出所拘留,是他洗刷了我的冤屈,还了我的清白。第三次,第三次……”
第三次和第四次都是被张大军差点□□,南枝没好意思说。
殷呈见她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虽是瞧不清,但能感觉到她在笑,这似乎说明南枝和上官牧野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这个不一般究竟是个怎样的不一般呢?殷呈不想猜。
“你还是别打电话,免得打扰他,他正烦着呢,等他父亲好了,他自然就回来了。”殷呈心里有些酸。
“也是,他这时心情不好,我不应该打扰他。”
忽然殷呈觉得自己很可耻,他分明是在阻止南枝和上官牧野有过多的接触。“等到你家后,我把他家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