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 其实我也看过你妖力流转。”陶宁露出了歉意神情, “就是那次我们去吃海鲜, 你晕倒时候,我心里急,唐突了。”
严清一怔:“那个时候?我没什么印象了,没事。”
他又不是什么天赋和血脉都极为隐秘大妖, 也从不觉得真看了妖丹会怎么样。
陶宁笑了笑:“我那时候也看到了两颗妖丹。”
“我也想看看, ”严清眨眨眼,乌汪汪双眸亮起温柔,“我还挺好奇……孩子还没出生时候是什么样呢。”
“那你还是别看为好。我们能看到自己妖丹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事, 老耿那次剖妖丹场景我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
“我也就是想想。”
严清没再多问耿一淮那件旧事。
他认识耿先生冷静自持, 天塌下来都处变不惊, 很少主动在他面前提起过去。但从严清目前所知只言片语来看, 和公司里那些人艳羡人生截然不同,耿一淮过去……似乎是暗淡无光。
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晦气与弱小,耿一淮必然也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些晦涩过去。
不问为好。
他和陶宁没再多说,两人不动用任何妖力,一点一点徒手收拾好了阳台上小花园。陶宁抬手, 轻轻挥出细弱妖力。
那些枯败和碎裂枝桠花朵们瞬间化为点点荧光, 七彩颜色在空中飘荡, 缓缓散去。
严清回想了一番私槐山还有哪些地方有珍奇花草, 打算这两天回去一趟, 给耿一淮带一些新草木回来养着。
他和陶宁从小花园里出来, 面露忧色:“黑妖事情,是不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这些黑妖都是为了他而来。
陶宁撇了撇嘴:“小妖怪,我觉得你对我和老耿真有很深误解。”
他对耿一淮和严清那些私底下说辞一无所知,耿一淮只交代过他一句“别显露太多吓到严清”。
然后他现在就变成了蝗虫精。
陶宁:“……”
“没有误解呀,”小花妖眨巴眨巴眼睛,“我都是和耿一淮确认过。他都和我说了,你放心,我从来不觉得妖力和血脉有什么重要,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血脉……”
陶宁:“……不,我意思是——”
“我会努力强大!耿一淮修炼不好没关系,总归我比他好点,我尽力而为。”
“不是,老耿其实——”
“嗯,我知道,我会夸他很厉害!毕竟公妖怪都有自尊心嘛。”
陶宁:“……”他好绝望。
耿一淮当初到底为了安慰严清说了什么!?
饕餮大妖放弃解释,只想说清楚自己不是蝗虫精:“算了,这些老耿自己处理。但是我必须说清楚,我不是蝗虫!”
“?”严清歪了歪头,澄澈双眸闪过一丝不解,“这两天怎么了,耿一淮先是要我相信他不是蛇,你又要我相信你不是蝗虫?”
陶宁狠狠地啃了一口压缩饼干:“蛇?蝗虫?这都是个啥??我和耿一淮不共戴天!!”
他觉得要一下子打破严清心中固有印象怕是不容易。
这一切都怪谁?
都怪耿一淮!!!
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我和耿一淮不共戴天!”
随即消失在了别墅里,也不知又是去哪里找吃发泄情绪去了——说是不共戴天,他哪敢动真格啊?
他真是最没有排面妖族长辈了。
哎。
……
老城区,深巷胡同中,猫咖已经关门了。
店门紧关咖啡店里,大橘猫懒洋洋地趴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正准备起身去吃一罐猫罐头,真龙威亚却突然弥漫开来,直接把她吓得炸开了猫。
“大大大大大人!”
元玉尾巴竖起,表情惊恐。
这位爷怎么又来了?
妖族大妖们平日里呼风唤雨,镇守一方,悠闲自在,唯独只怕一件事——那就是那位真龙大人降临。
耿一淮从未在外人面前笑过,他永远冷着一张脸,目光淡漠而疏离,波澜不惊表情看不出任何想法,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若当真不小心惹了这位,谁又知道这位会不会六亲不认,天生大妖都毫不留情呢?
陆远星现在还在天天给耿一淮家送鱿鱼触须,妖怪管理处八卦新闻还说今晚苍狼长老回到洞府就开始自己剪毛织围巾,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元玉眼睁睁地看着耿一淮现身在他面前,挺拔身姿在明灭灯光中,洒下修长身影。
她慌忙地脱口而出:“我我我我我没有食用价值!猫肉是是是是是酸!”
耿一淮:“……”
他垂眸,缓缓在元玉面前坐下,淡然道:“放心,他不爱吃猫肉。”
元玉:“……”这话听着让人一点都不放心呢。
她乖巧地站起来:“大人怎么晚上到访?”
“有件事问你。”
“是养胎指南写得不够好吗?”元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
“喵?”
“你们猫妖族,这几百年间,有登记上古血脉新野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