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一淮这回差点没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双眸中是深不见底深蓝色, 犹如星沉海底。
小家伙抬眼看着他, 脸颊通红，完全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起到了什么样效果。
耿一淮足足花了好几分钟，这才将心底那份冲动压下去。
他嗓音有些沙哑：“这种话不要乱说，你现在有孩子。”
“嗯？”严清这回完全没有听懂, “你不亲了吗？”
耿一淮：“……”这火真要压不下去了。
严清直勾勾地盯着耿一淮看了一会。他脸色分明红得不行, 哪里都证明着他此刻害羞达到了顶峰，可他目光居然仍旧胆大地停留在耿一淮嘴唇边。
耿一淮以前恋情对象……会比他优秀吗？
对方是人类还是妖族呢？
严清不想问，担心耿一淮觉得他事儿多，担心耿一淮想起以前经历嫌弃他, 担心……
担心耿一淮不亲他。
他顶着红透了脸, 咽了咽口水, 在耿一淮视线下快速往前一凑, 双唇轻轻点在男人唇边，脑子昏昏胀胀地立刻就要后退逃离。
方才还克制耿一淮却突然一把拉过他，直接加深了这个吻。
“——咔嚓。”
陶宁刚刚嚼碎口中压缩饼干，站在门口，**上演原地呆滞。
耿一淮刚好结束了攻势, 小花妖此刻面红喘气, 恨不得整个人埋在耿一淮胸膛里。
陶宁：“打扰, 告辞。”
……
最终严清还是没有问耿一淮那“第一个绯闻”。
耿一淮虽然明显看出了他不对, 但也没有多加询问。
他不想让严清觉得孩子影响到了他们之间关系, 也不想逼得太紧。他在任何人面前都说一不二, 唯有在这个妖力低微小花妖面前，连靠近多少距离都要提前深思熟虑。
所以严清不说，耿一淮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问。
可耿先生保持着良好风度，给自己新男朋友极其舒适距离感与恰到好处亲密，严清却一无所觉。
夜空流过灿灿星河，屋内亮着暖黄灯光，窗外冷风簌簌，却丝毫带不进任何喧嚣。
严清抱着枕头，在床上坐了半晌，第一次被这种复杂情绪折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边想着尊重耿一淮过去，一边心里痒痒，总是有一个声音让他想去问问，想听耿一淮说一些……“喜欢你”之类话。
严清：“……”
他实在无法定义这样情绪，冲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热度不减脸，随即低着头，穿着略微有些宽大浅绿色睡衣——敲响了隔壁主卧门。
耿一淮眸光微动，语气轻柔：“怎么了？饿了？”
严清：“……”是什么让耿一淮觉得他脑子里只有吃！
他眨了眨眼：“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耿一淮一怔。
严清赶忙补充道：“不不不是那个‘睡’，我就是一个人……啊算了，我回屋了。晚安，我——”
男人直接把他拉进了房里。
随着房门关上一声闷响，耿一淮将他牵到床边，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随即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问道：“今天到底怎么了？”
“啊？”
严清今天太反常了，耿一淮也不再委婉：“发生了什么，让你都开始主动投怀送抱了？”
小花妖眼珠子转了转，完全没办法直视耿一淮。
男人抬手，在这满屋子花香中，轻轻戳了戳他头上冒出来半开花苞。
严清抖了抖：“！！！”
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这是他浑身上来最敏感地方，这人轻笑了一声，微微弯下腰，再次戳了一下。
严清：“！！！！！”
“再不说，”耿一淮轻叹，“我就要戳一晚上了。”
严清睁大了眼睛，花苞猛烈地摇摆着，枝桠上绿叶都快被晃荡下来。
这个比直接重复他们第一天认识那晚做事情还要磨人，严清几乎瞬间就丢盔弃甲。
他红着脸道：“那个……今天在公司……”
“嗯？”
“同事们说……”
耿一淮缓缓在他身边坐下，耐心十足：“说什么？”
“说你之前……有、有带过人回家？”
严清歪头，认真地看着耿一淮表情，嘴里解释道：“我没有在意意思！毕竟是我们在一起之前。我也不是不同意……我就是有点好奇……”
回应他是耿一淮轻笑。
男人轻轻抱住了他，连带着他一起，两个人一同陷进床里。
私滑被子改在他身上，那人温柔地半抱着他，关上灯，缓缓闭上眼。
“睡吧。”
“啊？啊……”严清这回真懵了，这和他预想发展完全不一样。
他听见对方低沉嗓音：“连晚上来过我家拿东西都忘了，没记性。”
对方闭着眼，呼吸均匀，气息将他周身覆盖。
严清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将这句话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骤然明白过来“第一次绯闻对象”指究竟是谁了。
“……”
上古大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