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我房租还没交……”
说着,他们走进会议室一起坐下。
过不了一会,工作室的老板钟丰和手中提着电脑快步走进,会议室内一众懒散的气息消失了个一干二净,钟丰和眉头紧皱,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摆弄好电脑和投影,连带着屋内所有人都正襟危坐,气压低沉。
严清眨眨眼,小心翼翼将本子合上,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没发出一点声响。
钟丰和上了年纪的脸庞皱在一起,嗓音低沉:“项目黄了。”
严清一怔,果然和张寻说的一样。
钟丰和接着道:“连续五个月,我们黄了三个大项目。工作室的财务已经撑不住了。”
会议室内一片沉寂,小花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缩了缩,不由自主地揪住裤子的布料,嘴角都沉了下来。
财务撑不住,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赶走他这种小新人。
失业基本等于没钱,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积蓄了,再没钱下去,只能变回原形回土里躺着,不吃也不住。
更可怕的是不能继续做他想做的事情。这是他枯燥的几百年修炼生涯中难得出现的爱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他低垂着头,双手攥紧。
钟丰和补充:“我打过电话了,如果能在他们和另一个工作室接洽好之前提供更好的构思和剧本,也不是不行。”
话落,在座所有人都面露沉思之色。
制作方要买的是古装偶像剧的剧本,对设定和人设的要求太高了,工作室虽然有好几个存货,但是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出符合要求的。
似乎只能看着这个项目黄了。
严清低头,盯着自己方才写下构思的本子看了好一会,这才在一片沉寂中缓缓抬起手。
一下子收到所有人的视线,小花妖眨巴眨巴眼睛,语气微弱:“我其实……有个构思……”
“小严,”钟丰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练手那种小打小闹。”
不是小打小闹。
西北海的那条身长如山的龙,还有人神妖掺杂的世界,上古那样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背景。
他觉得这能符合制作方想要的。
他觉得钟丰和可以听听他的看法,他满怀期待地笑了笑,露出俏皮可爱的虎牙:“我已经有完整的构思了,您可以看看的。”
钟丰和看也没看他:“你听着就好。”
严清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放下手,如竹节般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本子,没有说话。
几个资历高的编剧和钟丰和谈了起来,严清在把握十足的情况下开口说过几回建议,只是其他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略过了他的话。
这场会议开了很久,会议的结果是放弃。
散会的时候,工作室散发着低迷的气息,有人已经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准备随时搬走。
钟丰和心情明显不太好,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路过严清时,拍了拍严清的肩:“年轻人要踏实,不要好高骛远。”
严清登时怔了怔,直勾勾地看着钟丰和。
他虽然嗓音不高,声线微软,语气却坚定得很:“我没有这样想。”
钟丰和却走得急,这句话还没说完,他老人家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工作室。
严清双手抱着那写着构思的本子,紧咬下唇,在会议室门口伫立良久。
半晌,严清掏出不怎么使用的手机,好久才翻出钟丰和的电话,花了十几分钟才成功发送短信。
【老板,我想试一试制作方的要求,希望您给我一次向您表达的机会,五分钟就好,谢谢您。】
短信发出去了,工作室却仍然处于即将倒闭的危机中。
好在今晚还有一个额外的享受能调剂他的心情。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才刚刚入冬,杨城这样依山靠水、不南不北的地方居然飘落了一场淡薄的雪,软绵绵地在地上铺成一片。
他披上咖啡色的风衣,将写着构思的本子放在风衣内测,兜里揣着先前花了大半身家买的音乐会门票,一路步行来到了演奏厅外。
时间刚刚好,却也比习惯提早进场的观众迟了些许,进场的长队只剩下一个小尾巴,严清赶紧坠在队伍尾巴,庆幸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的那天口袋里没有揣着这张门票——不然也要一起丢了。
室外冷的很,他踏着雪,微微搓手,薄唇微启,呼出丝丝热气,暖了他略微冰凉的手心。
平稳的脚步声传来,身后的灯光一瞬间被遮盖了个完全,来人影子重叠着他的影子,不回头看,严清便能从影子中看出这人身姿的修长。
居然有人来得比他还迟。
他下意识回过头,背着光,猝不及防间,瞧见这两日来频繁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脸。
“啊,”他觉得自己本体的枝叶都要给吓掉了,浑身枝桠都要在这寒风中瑟瑟发抖,“好、好巧啊……”
男人眼底,诧异一闪而过,他的语气却淡淡的:“很巧。”
作者有话要说: 严清: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巧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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