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憋着口气想跟何姜表白不是一两天了,苦于没有好的计划,毕竟就人家亲爹每次精心设置的排场,他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是逊色。
不过他灵机一动有更好的主意,那就是何姜对环游世界好像有很多兴趣。
说真的,要带着人真这么转一圈难度并不大,但战线拉得太长,两个人未必能抽出时间来。
但通过计划达到同样的效果,就未必是件难事,为此他第二天没上班,在家里是翻箱倒柜。
他是富三代,很小的时候就有条件到处玩,每到一处总会买点纪念品,有时候也未必是当地特色,不过是路边他看中的一样玩具。
这样长年累月下来,藏品大概有一千多件,有半人高的木雕,也有金属的小卡片,满满当当占着一间房,保存得还很完好。
如果用这些的话,拼成世界地图肯定是没问题。
余望都想夸自己是个天才,研究着哪些是比较值钱的。
他买东西只看眼缘,带回来的是自己与物品之间的记忆,仔细回想居然都颇有故事。
比如当年他踩狗屎运在阿肯色挖到的钻石,虽然才一克拉多点;在迪拜从ATM机换出来的金块;在意大利街头买的画——值得一提,这位画家的最新作品拍卖价为三百多万。
珠宝首饰,余望多数都买得起,哪怕一掷千金他也舍得,可惜他知道那些未必是最能打动何姜的,因为她爸太有钱。
他生命中能称为宝贵的恐怕就是这面墙,承载着他人生的过往。
把过往送给一个人,是不是又稍显沉重了?
余望思量再三,平常算是果断的人居然也踌躇不定起来。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高中一位朋友,在约会的前一天把要好的人都叫到家里,只为帮他挑牛仔裤。
人在重要时刻会犹豫,是因为要去做的这件事事关重大。
朋友在此刻不用,和孤鸟又有何异。
余望翻开通讯录,挨个给发小们打电话。
这房子陈晨来过好几次,进这间房倒是头一遭,哪怕是见惯世面的他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道:“搜集这些不容易吧。”
集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想想要再凑一模一样的东西简直是难如登天。
余望道:“所以你觉得送这个怎么样?”
好啊,听上去就感人肺腑。
陈晨难得说句人话道:“我是何姜一定当场爱上你。”
余望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假设都得抖一抖,说:“你是的话我就自尽。”
陈晨翻个白眼说:“但我觉得她现在也是爱惨你,不然谁跟你去徒步啊。”
作为徒步的“受害者”,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立场说这句话的。
余望没好气道:“讲过一百遍,何姜很喜欢好吗!以为都跟你似的。”
反正陈晨是绝不相信,看着刚进来的钱德明说:“老钱你信吗?”
钱明德算半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没事去跳个伞什么的,说:“为啥不信。”
得咧,陈晨深感只有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盘腿坐下来说:“那行吧,好锅配烂盖。”
又强调道:“好的是何姜,烂的是你。”
余望无所谓道:“你说我是癞□□都行。”
又忧心忡忡说:“再帮我想想要怎么安排。”
送礼物总得有个流程吧,人家江叔叔都知道安排个海贼王主题。
余望觉得自己压力很大,心想难怪人家说女儿要富养,不然容易被骗走。
好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陈晨虽然吊儿郎当的,倒给出个建议说:“我知道有个人,会做全欧宴。”
余望一时没听出来这个“欧”指的是什么,蹙眉道:“啥玩意?”
陈晨解释道:“欧洲那个欧,从开胃酒到甜点,总之是特色大融合。”
余望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家店,拍着他的肩膀说:“好主意,不过起码得五大洲才符合主题,剩下四个有推荐的厨师吗?”
陈晨在朋友之间被戏称为“民间米其林”,毫不犹豫比手势说:“交给我了。”
压力顿时给到钱明德这边,他苦思冥想道:“再搞个无人机表演?我认识几个不错的设计师。”
他平常对这些就很有兴趣,有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真是发小在精不在多,余望难得感叹道:“真是三个臭皮匠赛诸葛。”
大家别看平常相互调侃得厉害,这年纪还偶尔打两场架,该为兄弟付出的时候还是当仁不让,席地而坐“密谋”到深夜,留下一袋子的烤串签和小龙虾壳才散开。
何姜浑然不知,也无心察觉,因为她最近很忙。
公司也不能老花时间在搞福利上,她又不是真的出来做慈善的。
她每天都是早早出门去上班,到吃夜宵的点才回家,风风火火得像个女强人,一问就是业绩还没动静。
吃砒/霜都还有发作时间,江宋稳得住,反正他亏得起。
说实在的,做父母的都有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是望女成凤,盼着孩子能一帆风顺;一边又怕她顺隧到将来承受不了打击,很多时候就是适当的挫折才能让人成长。
他在女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