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不喜欢笑。
第一,她的本体是个面瘫脸,她做不出过于丰富的情绪,笑起来可能比哭还要丑。
第二,她天性凉薄,虽然时常在心里吐个槽,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外界的冷漠态度,即便没有面瘫脸的影响,她也绝对是属于高冷女王那一挂的。
所以,南鸢能被一个人逗笑,还是可劲儿地憋着笑,足见这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慕懿轩见她脸蛋憋得红彤彤,模样愈发娇艳,脸上的欢喜之情不加遮掩,“我就知道,熙瑶也是喜欢的。”
南鸢没忍住,一声“噗”从嘴角泄了出来,好在她及时用手掩住,并低咳一声。
慕懿轩狐疑地看她,“熙瑶,你不舒服吗?”
“方才嗓子有些不舒服。慕懿轩,洞房这事儿,谁教你的?”
南鸢实在好奇,这小呆子是打哪儿学来的洞房步骤,还这么的笃定。
慕懿轩不自觉地挺胸抬头,“熙瑶,我无师自通。”
其实,是因为幼时他无意间撞到过父皇和母妃做这种事。但这种事,他才不想跟熙瑶说。
南鸢瞅着他这副“我很聪明我很厉害”的臭屁样儿,又被逗笑了。
她鼓了鼓掌,“懿轩很厉
害。嗯,超棒。”
慕懿轩嘴角弯了弯,羞赧之色愈浓。
他重新压了下来,顶着两团红晕嘟囔道:“熙瑶,我们多亲一会儿,这样你才容易怀孕。”
南鸢:……噗。
“慕懿轩,你想我给你生孩子?”
慕懿轩睁大眼睛看她,“熙瑶,我喜欢孩子,你不喜欢吗?”
“我挺喜欢。”尤其把孩子养成一个三观正直的五好青年,是一件让南鸢颇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是,她这具肉身已经生不出孩子,就算能生,她也是不会生的。
慕懿轩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曾经担心的问题,立马解释道:“熙瑶放心,我的病是心病,不会传给咱们的孩子。”
这几个月的医书不是白看的,慕懿轩虽然不会动手,但理论知识已经掌握了不少。
曾经的他连女人都不能碰,哪敢想象自己有孩子这种事。
可后来他认识了熙瑶,他想保护熙瑶。
再后来,他看了医书,了解自己的病不会传给子孙后代。
于是,他便又有了跟熙瑶生孩子的想法。
慕懿轩想:等熙瑶生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娘俩。
他会时时刻刻陪伴着他们,不叫母子俩日
日空等。
他要她们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在身边。
慕懿轩心里美滋滋,盯着南鸢的目光愈发璀璨明亮。
“熙瑶,别害怕,我这次温柔一些,我们多来几次。”慕懿轩脸红红地说着他觉得十分羞耻的话。
南鸢丝毫不羞耻,她在艰难地憋笑。
慕懿轩身上的呆气是她的快乐源泉。
今天一天收获的快乐已经快要爆棚了。
慕懿轩说完小骚话,突然伸手捂住了南鸢含笑的眼睛,再次俯身亲了下去。
他的吻十分生涩,但极具探索精神。
如此,便是生涩也勾人。
南鸢感受到他小心翼翼又格外兴奋的索取,不禁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小呆子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天色渐暗,大晋帝和一众捧场的皇子皇孙们相继离开。
大晋帝本想偷听墙角,但这行为实在不符合一国之君的身份,他不得不作罢。
至于隐匿的暗卫,也在大晋帝的事先命令下,退到了一个听不清屋里人对话的距离。
所以屋中两人究竟是个什么个情况,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夜愈深,屋内红烛泣泪,烛光轻轻晃动,红纱帐子里,人影交叠。
宸王府庭院内一
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宸王府妆点得十分喜庆。
赵公公和周嬷嬷送走最后一波宾客,原本还有点儿说话声的宸王府骤然冷清下来。
两个老人一起往回走。
“芳英啊,我多嘴问一句,你跟周氏那些个族亲真的断干净了?”赵公公道。
周嬷嬷名唤周芳英,只是这名儿许久没人叫了。
她皱了皱眉,“大喜的日子,提那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做什么?”
当年周嬷嬷发达之后,并未忘记周氏族亲,对那些族亲送进宫的晚辈也格外照顾,谁料后来,周嬷嬷被牵扯进一桩案子里,那些受她拂照的晚辈,还有那群平时求这那的族人竟立马跟她撇清了关系,实在令她心寒。
自那以后,她便跟那些族亲鲜少往来了。
“宸王妃以后就是这宸王府里的女主人了,你我要像敬重殿下一样敬重她。”赵公公提醒道。
“这是自然,还用你这老东西说。”
赵公公叹了一声:“芳英啊,我太了解你了,你其实是个心软的。这次王妃是铁了心要找那王氏主仆算账,你可千万要跟周氏族人断干净了,到时候若真的发生什么牵连到了周氏族亲,
即便有人求到你这儿,你也不要心软。”
“……他们死活与我何干,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