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寒推着轮椅回了自己的出云阁。
虽然又累又困,但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他招了招手,神情不见喜怒,“夜六,叫褚生秋来。”
夜六一走,萧洛寒立马转向老实稳重的夜三,面不改色地吩咐道:“给本王取一套干净的亵衣亵裤,还有长袍长裤。”
夜三火速拿来一整套衣裳,从里到外一一摆好,并贴心地把屏风拉开。
王爷向来不喜人服侍,即便“腿疾”犯了,王爷照样能自己完成这些,他只需在门外候着。
夜三刚这么想着,就听屏风后面传来扑通一声。
像是人肉摔在地上的声音。
夜三:……
可能王爷的这次“腿疾”比以往都严重……吧。
屏风里侧,萧洛寒的面色黑如锅底,他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努力挺直自己发软的腰腹,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喜袍脱了扔在一边。
最里层的亵衣早被撕成了烂布条,只余几块挂在身上,亵裤直接没穿,下面空荡荡的。
萧洛寒黑着脸将身上的烂布条统统扯下来扔了,换上干净整洁的亵衣,再穿上玄色金边的锦袍,腰封束好,发冠戴好。
眨眼间就又是那个风华无双的定北王了。
“主子,褚大夫到了。”屏风外,夜六回禀
道。
“你们先退下。褚生秋,你进来。”
来人穿一袭简单的鸦青色长衫,身上挂着个医药箱,二十出头,生了一双丹凤眼,面皮白净,十分俊朗,进来时正打着哈欠。
“我说王爷,欠你人情的是我师父,不是我,您老别动不动就把我当下人使唤成不?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卯时都还没到,你就——”
话到一半,褚生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鼻翼翕张几下,眉头微拧,“什么味儿?”
他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地上那堆破烂衣上。
褚生秋看一眼那端坐在床上的定北王,再看一眼那被撕成破布烂衣的大红喜袍,表情逐渐变得怪异。
萧洛寒嘴角抽动,咬牙切齿地道:“不是本王自己撕的,本王没什么怪癖,是那女人撕的!她跟夜六查来的根本不一样!”
褚生秋的表情更怪异了,“合着王爷娶回来一个怪力王妃?”
萧洛寒冷哼一声,下巴微抬,一副不屑模样,“不过比寻常女子稍有些力气罢了。”
褚生秋哦了一声,若有所指地道:“王爷这衣物上味道儿浓得够呛,王爷头次开荤,孟浪一些情有可原,但还是节制一些为好,否则,于身体有损。”
萧洛寒:……
想起离开前
那女人神采奕奕的样子,定北王掷地有声地道:“本王好得很,尚能再战几十回合。”
褚生秋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也不知是否当真,他继续道:“除了那味儿,还有一股极淡的催情香和血腥味儿,看来王爷是受了算计,还受了轻伤?
不过,我琢磨着,王爷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儿小伤找我。”
定北王眉间常年不散的阴郁之色在一瞬间浓郁了不少,声音也一沉,“本王提前犯病了。”
褚生秋闻言,先前的从容不再,神色骤然一变,“王爷昨夜犯病了?如何会?”
他两大步上前,捏住这人的手腕开始把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除了纵欲过度睡眠不足,没什么异样。
“我估算这次犯病最早也要在十天之后,为何会提前这么多?”褚生秋眉头拧得死紧。
“王爷当真发病了?若是发病,怎的府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王爷以往发病,哪次不得弄伤弄残几人?”
萧洛寒眼里划过一抹异色,低声道:“后来又恢复正常了。”
褚生秋难以置信地问:“我没给王爷扎针,王爷便恢复了?是如何恢复的?”
平时最讨厌别人唧唧歪歪说话不干脆的定北王,此时却意外地沉默了。
“你快如实说来!”褚生秋催促。
定北王这病,他和师父研究多年都没能根治,只能想办法缓解,他十分好奇,这次定北王是怎么熬过去的。
萧洛寒面无表情地道:“病发的时候,本王差点儿把那女人掐死。但后来跟那女人打了一晚的架,打着打着病就好了。”
褚生秋:“王爷说的打架,莫非是——”
萧洛寒:“唔。”
褚生秋:……
男欢女爱之事,居然能缓解这病?
枉他从医多年,竟没想到这上头去!
“王爷是闻了那香味后发病的?可我闻这香味儿并无什么异样,恐怕是因为其他东西。”
萧洛寒阴测测地道:“此事本王会派人细查。本王找你来,是想问你,这次犯病算不算过去了?近期会不会复发?”
褚生秋若有所思片刻,回道:“过去是过去了,至于下次什么时候却不好说。为了王爷的病情,我问王爷几个私密问题,还望王爷如实回答。”
萧洛寒扫他一眼,“何时隐瞒过你?”
话刚出口,他就听到这厮问:“昨夜洞房花烛夜感觉如何?一共几次?”
萧洛寒听得眉心狠狠一抽,目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