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沂儿做好朋友?”纪墨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温和表明:“其实,只要对敖沂没有害处,我们就不会干涉他的交友自由——最重要的是,这个我们也决定不了,得沂儿他自己愿意啊,他跟谁玩得好,那不就是朋友了吗?我们一般不管的。”
敖白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雏鹰,身为龙王,他看问题必须要深远,敖白一直努力在为伴侣和孩子创造足够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
肖佑认真地点点头,说:“我明白。敖沂很有意思,我还没有龙族的朋友呢。哦,对了,今天那个小怪…呃,我是说那只四条腿很鲜艳的——”
“他大名叫容革,小名叫容革革,我们都叫他革革。”纪墨忍笑打断解释道,“今天谢谢你了,革革比沂儿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多亏有你帮忙看着。”
肖佑一本正经地说:“不用谢,那个小…革革也、也挺有意思,如果他以后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帮忙照顾他。”
“革革今天不见啦,我们都找,他天黑了才回家,容叔叔骂他,一直骂,哎呀呀~”小龙总算听懂了一件事,赶紧兴致勃勃地参与谈话。
肖佑听到“容叔叔”时笑容僵了一下,因为他今天已经看清了容拓是独眼青龙的容貌——据说当初大闹部落、杀害不少族人的龙也是条独眼青龙,他会是敖沂口
中的那个容叔叔吗?
但,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
唉!雏鹰心里愁苦愤慨,但也明白此时寄人岛上、不适合去追究什么,只能佯装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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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时候,时间如同掌心的沙,哗啦啦从指缝间倾斜而下,暖季的风懒洋洋吹了又吹,悄悄将海岛上的树叶吹得微黄,肃杀萧瑟之意渐显。
暖季马上就要结束了,只剩一小截子的尾巴。
老龙王一行居然在西西里待了快半个暖季,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敖沣如今已经完全不像刚来时那样的瘦弱,而是被西西里的鱼虾养得健康强壮。
“祖父,我想去王叔家找沂儿,晚上回来吃晚餐。”敖沣恭敬地请示,他的规矩学得很好,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错。
老龙王习惯性眯着眼睛思考,歪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听到孙儿的请求后,他微微掀起眼皮扫了几眼,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又去啊,昨天不是刚去过么?”
敖沣早有准备,他赶紧解释:“今天沂儿要整理一大堆玩具,因为王叔他们今天要搬进龙宫住了,纪叔叔忙不过来,所以沂儿他得自己收拾玩具,我想过去帮帮他。”
“哼,纪墨也真是的,沂儿才多大?让他那么劳累做什么?”老龙王撇嘴,眼
角耷拉着,对纪墨始终不满意,因为他觉得纪墨太有主意了,偏偏敖白那傻孩子还特听他伴侣的话!老龙王一想到就憋屈郁闷,他烦躁闭了闭眼睛,略一挥手,吩咐道:
“去吧,带上黑昀他们。小沣,你身为王兄,确实应该多帮帮沂儿,这方面你做得不错。”
敖沣心里一阵欢呼,但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否则老龙王必定会训斥他不够稳重,失了王子的气度,敖沣颔首回应道:“是,祖父,那我先过去了啊,免得沂儿自个儿忙碌。”
老龙王似笑非笑地说:“唔,沂儿搬进龙宫也好,你们兄弟俩挨着住,省得你整天找理由游出去玩!”
敖沣被说得尴尬低头,窘迫地道别,缓缓退出去,直到离开老龙王的住处时,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犹如飞出牢笼的小鸟那样,快乐惬意地摆着尾巴,兴冲冲朝纪墨家游去。
此时,小龙正忙得起劲,容革革也被容拓送来,美名其曰:我家革革也来帮忙吧!
然而,小海鹿明显误解了容拓的意思。
“革革,不是呀,要放到里面的。”小龙指着海草编织而成的筐子提醒,筐子里已经装了一小半的海螺。
哦,容革革正站在筐子里,认真“帮忙”将身边的海螺弄出去,又是抬腿踢又是用头顶,一丝不苟,极为卖力。
“革革,不是要弄出来,是放进去呀。”小龙一边解释,一边忙着把容革革丢出来的海螺重新放进去。
两个小家伙干活都很认真,虽然其中一个会错了意,正在帮倒忙。
纪墨和敖白忙得脚不沾地,因为今天是西西里海族统一搬进龙宫的大好日子,所有族民们都喜气洋洋地忙碌着,龙宫是他们齐心协力建造出来的,费了极大的心血,中间遇到无数困难,如今终于可以搬进去住,从此就有了一个安全舒适、永久的家,他们的激动和欢喜满得快要溢出来。
黑修忙前忙后,声音亮如洪钟,身姿矫健,仿佛年轻了大半那样,他骄傲极了,得意于自己当初的明智决定,关于带着整个家族来投西西里海的决定。
——看呐,我的决定是对的!西西里海简直一天变一个样啊,多苦多累都是值得的!
纪墨领着黑汀他们几个,回家游进库房,准备把那些物资先搬运到龙宫的新库房去,当看到在玩具堆里忙碌的两个小家伙时,纪墨忍不住哈哈大笑,游过去提点道:
“革革,不是拿出来,是要把全部玩具放进去,然后搬到新家那儿,明白吗?你自己的玩具也是一样。”纪墨边说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