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依言睁大眼睛:虽然能感受到身边的水流突然蕴含着力量在波动,可他什么也看不到。
“看什么?”他纳闷地问,凭着直觉,他游到宽大的洞口,感受到有透明的水帘在阻挠着:咦、出不去?触感柔韧又有弹性。
纪墨用力扑过去——还是出不去!他眉眼带笑地回头:“这样也可以吗?可是等你你睡着了怎么办?”一直这样多浪费能力啊,原本他计划中的办法就是想上海岛去砍几棵树,做个简易木门的。
敖白解释道:“这里面蕴含着我的气息,可以维持一晚上。一般情况下,凶兽是不敢主动靠近成年化形的龙族兽人的。”
纪墨思考一番、担心地问:“那你这样算是浪费能力吗?其实我们可以想其它办法的,还是把你的力量留起来吧,关键时刻再用。”这能力究竟是可再生还是不可再生的啊?唔、还是细水长流地用好一点。
敖白听了心里高兴极了,觉得自己的伴侣总是为自己着想得这么周到,他一个飞扑过去,将人鱼压倒在厚实的海沙上。
“谢谢你纪墨。”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别怕,我必须每天不断地尝试锻炼才能更好地掌握这一能力,所以你不用担心。”
平缓又温度适宜的海水中,他们交|叠着倒在海沙上,激荡起无数细沙漂浮,黑发和银发交|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嗯~~”虽然有海水的浮力,不过由于敖白过于高大结实,人鱼还是被压得一声闷|哼。
“对不起。”敖白欣喜之余、赶紧用双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弄痛你了吗?”他的鼻尖不住地嗅闻着伴侣的脸和脖子,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在迅速地苏醒。
纪墨偷偷咽了咽口水,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呃、没有,还好。”
靠得非常近,他被迫近距离地望着敖白。慢慢的、黑色和蓝色的瞳孔中都只映出充满了对方;俩人的呼吸都非常急促,不知不觉间已经交换了彼此的气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敖白的眼里慢慢蓄了泪,纪墨可以感受到对方浓重的哀伤。
轻轻地用鼻子碰了碰对方的,人鱼担心地问:“敖白,你怎么了?”
敖白的脑袋慢慢地倒在伴侣的颈窝中,罕见地示弱、露出了自己平时绝不肯示人的一面,他哽咽地说:“他们都嫌弃我、笑话我,只有你愿意陪着我,还跟着我游了这么远来到西西里,我…”
安静的礁洞内,阳关透过上方的小孔照射进来,蓝色的海水晶莹又闪烁,折射到岩壁上光影变幻摇晃,让人心醉神迷。
敖白宽大厚实的胸膛在微微地震动,下面的人鱼只露出了脑袋,他笑着长长地
叹息了一记,伸出双臂用力抱住了他的龙,心疼又感慨地安慰他:
“好了,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你就把从前那一切都当作是海神对你的考验吧,因为海神想赐予你控制海水的能力,所以给你的考验比较严峻,现在你不是已经通过了吗?你一直都是非常优秀、非常勇敢威猛的龙,跟化形与否无关,无论你是什么样的、都是敖白。”
人鱼理解,白龙这些话这些情绪已经压抑在心里很多年了,之前受到的质疑冷嘲热讽太多,让他根本不愿意再示弱、只能愈来愈沉默冷漠。
“嘿嘿嘿~还有一个可能!”纪墨得意窃喜地笑,“也许海神就是想把你留给我,所以才安排你晚一点化形——要是你一早就能化形,那还有我什么事儿啊?”
敖白听了立刻顿住、闷闷地回答:“不、你本来就是我的!”这根本不关海神的事,你注定就是我的伴侣。
“嗳、我就是假设了一下嘛:如果你成年历练回去后就能化形的话,那就肯定有很多龙族雌性愿意和你结成伴侣,可能你会挑花眼睛也不一定,然后我的族长也就不会把我送到你家去了啊…”纪墨严肃地分析着。
敖白这下一点也不难过了,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又危险,非常霸道地说:“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你现在就是我的伴侣!还是说、你之前有喜欢的人鱼?可是你的族长明明说你最喜欢的兽人是我!”
人鱼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朝白龙抱怨那位行事卑鄙的人鱼族长
和可恶无情的亲人们:“我那族长简直讨厌极了!他居然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让我不能说话!他们都不理我的意见,硬是把我绑去的——”说到这里他总算是及时发现了敖白的眼神和抿紧的唇,纪墨迅速补救、把话给圆回来:
“哎呀幸亏你是这么好的兽人,我见到你才放心了。如果下次回去东海玩的话,真得好好谢谢我那族长和亲人们,谢谢他们把我送到了你身边,不然我极有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地球穿越鱼这话都是真心的,他刚穿越过来时真是心乱如麻、浑浑噩噩的活着。他的族人都觉得黑尾人鱼长得丑,纷纷排挤孤立他,他也有自尊心、也不愿总是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认识了敖白后,他才终于找到了在异世界生存下去的热情和动力。
“真的?”敖白居高临下、认认真真地问。
啧啧、你长成那样是故意想引|诱我犯|罪吗?
“当然了,比珍珠还真!”纪墨斩钉截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