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镖？</br>秦晨没说话，刚要站起身的他抬起手，拢了一把大背头，再次坐下，重新阅片。</br>金院长非但没生气，反而喜出望外。</br>秦主任这是同意了。</br>自己的态度诚恳，打消了秦主任所有的顾虑。</br>他！</br>愿意背着失败的风险试一试！！</br>金院长长长吁了口气，感激涕零。</br>圈子里的那些事儿金院长多少有了解，南郑北秦绝无可能一起当选工程院院士。</br>五年之内，技术上精益求精的可能性不大，他们都要做的事儿是发表更多、更有分量的论文。</br>而且更重要的事情是不出错。</br>秦主任冒着“天大”的风险同意手术，这是恩情。</br>“秦主任，您放心，哪怕是手术失败也无所谓，我保证不会有更多人知道。”金院长慎重说道。</br>秦晨还是没说话。</br>只是他翻看影像资料的动作又慢了几分。</br>每一帧都看得极其仔细。</br>然而！</br>越仔细看片子，秦晨的脸色越黑。</br>金院长一句废话都不敢说，生怕哪句话不对，秦晨拂袖而去。</br>他给石中坚使了个眼色。</br>“秦主任，手术难度肯定很大，我给您当助手，连护士都不配。”</br>“你？”秦晨冷笑。</br>“……”</br>“……”</br>“你水平不够。”秦晨淡淡说道，“有罗浩呢，用不到你。”</br>石主任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br>这回他真的明白，自己在秦晨秦主任的眼中真心比不上罗浩。</br>“伱去做你的示范手术，这面急诊做吧。”秦晨看完片子后调出患者的化验单。</br>“各种指标快速下降，今天要是不做，明天的把握性更小。”</br>金院长沉默中不断鞠躬，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感谢。</br>哪怕只有1%的可能性，那也是希望，总比宣判死刑，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死来得好一些。</br>“我没带人来，手术难度……”</br>“秦主任，您放心，我都知道。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真的下不来台，那也是我父亲命不好。我但凡说您一句坏话，天打雷劈！”金院长赌咒发誓。</br>“言过了。”秦晨淡淡说道，“尽力而为。”</br>“谢谢秦主任！”</br>金院长深深一躬。</br>来到ercp室，秦晨在更衣室叹了口气。</br>“秦主任，担心？”罗浩笑着问道。</br>“刚弄好的头发。”秦晨无奈。</br>罗浩知道，秦晨每天只进一次手术室，不把所有手术都做完，他不肯出门。</br>为的，就是发型不乱。</br>秦晨秦主任的这个动作有着满满的仪式感，也有着满满的那个年代的味道。</br>“秦主任，我先做前置步骤。”</br>秦晨点点头，默默的换衣服。</br>就像是要上战场的士兵一样，悄无声息却又行动迅捷。</br>这世界是个草台班子，所以但凡专业那么一点点，都能凸显出来。</br>秦晨和罗浩来到ercp室。</br>金院长已经在操作间里等着，他披着铅衣，看样子准备一起进去。</br>“秦主任，人我安排好了。这位是技师，我当年做大脑中动脉动脉瘤的介入手术时，他就一直配合我手术。里面那位是我当年用的护士，可能对ercp的一些操作不熟练，您多见谅。”</br>“没事。”秦晨对金院长的安排很满意。</br>都安排金院长的自己人，如果手术失败，对自己的影响会降到最低。</br>没有任何一名医生愿意做百分百失败的手术。</br>曾经有位国内顶级专家做新术式的时候，术间的门始终都是关闭的，人也用固定的人。</br>谁闯进去，迎头就是一顿臭骂，赶上手术不顺利，扔来一堆止血钳子也不是没可能。</br>“这位是我们麻醉科副主任，当年我做神经外科手术，只要有可能，我都找他配台。技术水平不说很高，但绝对稳。”</br>金院长又给秦晨介绍麻醉医生。</br>一套班底都是当年金院长熟悉的、关系最好的也是最趁手的。</br>又赶上周末，ercp室没有手术。</br>大门关闭，空荡荡的。</br>来帮忙找器械的ercp室护士长把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后，立即被金院长撵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