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也只能苟活,肯定没钱投在医院里。
所以连带着矿总院也不可避免的进入下行通道。
收入少,走的人就多,技术骨干纷纷离职南下,一家大型三甲医院渐渐破败。
不过这些和罗浩没太大关系,想管也管不了。
他现在隶属于矿总院医务处,最重要的工作是保证医疗安全和……医保付费。
罗浩走出机关楼。
天蓝的让晃眼,像极了罗浩的心情。
他想马上解决妇产科的问题后拿到第七个执业证,开启系统。
从前矿院的妇产科有两个四十张床的病区,每年手术量将近两千台手术。
随着技术骨干不断南下,再加上生育率降低,现在妇产科萎缩成一个病区,还常年有空床。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罗浩知道林处长让自己来“处理”问题,并不是让自己解决什么,而是告诉妇产科的医生——你们医保份额花超了,省着点用。
罗浩快步来到妇产科病区门口,远远的看见刚来上班还没换衣服的妇产科孙主任正在和患者说话。
“孙主任,咱矿总不是能做腹腔镜手术么,我想做微创手术,不想开大刀。”
病区门口,一个年轻女性小声央求着。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带着一些恐惧与迷茫。
“腹腔镜设备坏了,院里正在找人维修。至于修多长时间,那可就说不好了。”孙主任一摊手,无奈说道,“不着急就等等,要是着急手术的话我可以给你开腹做,小切口,不是大刀。不影响……不太影响美观。”
“可我朋友上个月在咱们这做的腔镜手术,我陪她来的时候听你们医生说开刀和腹腔镜还是有区别的。”年轻女患者茫然说道。
“那之后设备就坏了。”孙主任有些尴尬,恼羞成怒,语气开始暴躁。
什么机器坏了之类的话都是托词,妇产科医保份额已经用没了,做一台腹腔镜手术医院、科室会赔几百上千块钱。
不是不想做,更不是不会做,而是实在是做不起。
罗浩听明白后挠挠头,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抬手和孙主任打招呼。
“呦,领导来了。”孙主任戏谑道。
“害,别领导,哪敢哦,我就是个跑腿的小喽啰,今天大王叫我来巡山。”罗浩微笑,阳光灿烂,开了个小玩笑后马上回归正题,“孙主任您先忙,我等您。”
妇产科主任见罗浩出现,知道他来干什么,和年轻患者敷衍了几句,和罗浩来到自己办公室。
“小罗,这是林处长要找我诫勉谈话了吧。也好,诫勉就诫勉,正好我休息一段时间。”孙主任半真半假问道。
“您看您说的。”罗浩道,“怎么会跟您诫勉谈话,您可是咱院妇产科的顶梁柱,离了您医院妇产科转不动,患者也没地儿看病不是。再怎么说咱都是医院,离了治病救人,还不如关门,您说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孙主任的表情有所缓和。
“孙主任,我就是来问问咱科上个月的医保情况,看看咱们有没有什么困难。”
“情况。”孙主任微微皱眉,“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医务处还不知道么。”
“上个月我们做了5台70岁以上的卵巢癌、宫颈癌手术,结果医保费用就超了,你可以看看我们医嘱,清汤寡水,纯纯的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治病救人,不给奖励也就算了,还要我们自带干粮,小罗你说有这么办事的么。”
孙主任说着说着有些急,脸涨得通红。
罗浩连连点点头,乖巧而温顺。
他对孙主任的话表示理解。
drg/dip付费并不考虑多种疾病,而且省内的付费标准制定是统计所有卵巢癌患者住院费用,再来个平均,并没有统计手术患者的费用。
简单讲,在帝都、省城住院手术后回来康复的患者或者术后住院复查的患者花不了多少钱,但在drg付费系统里拉低了该类疾病的总体金额,导致有些疾病的医保费用超级低。
手术是做一台赔一台,所以最近临床手术量骤减。
南方富庶省份拨款多,医保充足,同类疾病报销金额高,这类问题比较少。
相比较,北方的问题更尖锐。
“刚才你也看见了,那个年轻患者诊断卵巢囊肿。腔镜手术,一个多小时解决,去顶减压术,没什么难度。
可现在呢,我敢做手术么
当医生的不去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要拿着计算器算账,小罗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孙主任没等罗浩说话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小罗,我们科每个月都要被扣钱,生个孩子扣我们二三十,做个小手术扣我们二三百,做个癌症扣我们小一千,平均下来每个人损失了好几千,奖金等于零。”
“咱基本工资有多少,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说句不客气的,我们妇产科的医护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带着人去私立的妇幼医院了。”
“……”
罗浩自动屏蔽了孙主任的絮叨。
现在临床工作难做,谁又不知道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