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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相对而坐。
朱佑樘笑道:“李神医可算回来了,朕正发愁呢。”
“愁什么?”
“呃,”朱佑樘讪讪道,“上个月皇后诞下皇子,朕正愁该如何赏你呢。”
“皇子诞生了?”李青尽管有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仍不免激动,准确说,是惊喜。
有惊,也有喜。
是正德吗?
应该是吧!
毕竟,弘治都是那个弘治。
朱佑樘笑吟吟点头,豪爽道:“君无戏言,朕之前的允诺,也到了实现的时候,不过,你先不要急,入阁肯定得年后了,朕先给你一个功名。”
“我都没有参加科举,皇上你又如何给?”李青不想接受。
朱佑樘却道,“可以赐啊!”
“……皇上三思,这样影响不好。”
朱佑樘不答,自顾自道,“赐你个同进士出身如何?”
不如何……李青暗暗无语,“皇上,皇子现在何处?”
“在长乐宫呢。”朱佑樘道,继而来了精神,“朕正要你帮个忙呢。”
“什么忙?”
“皇子诞下没多久,太上皇就将他接去了长乐宫,然后……他就不还了,小孩子最是娇贵,这,不会有事吧?”朱佑樘补充道,“朕是觉得呢,刚出生的婴儿跟母亲待在一起,远比跟父亲、爷爷在一块要好,你说是吧?”
他没法拿自己跟父皇做比较,只能从媳妇儿身上做文章,反正跟着媳妇,就是跟着他。
李青有些想笑,如何看不出这皇长孙就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想宝贝。
“小孩子只要吃好睡好,在哪儿都一样。”李青佯装听不出他话中深意,“皇上日理万机,有太上皇看着尽可无忧,哪有爷爷不疼孙子的啊?”
朱佑樘:-_-||“朕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我明白。”李青道,“是想让草民去瞧瞧皇长孙,做好防患,是吧?”
“呃,是吧。”朱佑樘无奈,他话不好说太明显,不然,有不孝之嫌。
这厮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出来?朱佑樘拧眉瞅着李青。
“皇上何故这般看我?”
“……”
李青清楚朱佑樘的意图,不过,无论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皇帝的功绩,在他心里,朱佑樘都远无法跟朱见深相比。
再者,朱见深日落西山,过一天少一天,他当然偏向朱见深。
他对弘治印象一般,感情嘛,几乎没有。
朱佑樘面无表情起身,“走吧,去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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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婴儿睡下,朱见深仍坐在床边,时不时捏捏脸蛋儿,刮一下鼻头儿,自娱自乐。
一旁,纪氏、邵氏都沾不了边。
“父皇……”朱佑樘走进来,看到儿子在睡觉,当即压低声音,“李神医来了。”
朱见深回过头,见正是李青,当即坐起身,“小纪、小邵,你们先出去一下。”
顿了下,“佑樘,你也去忙公务吧。”
“父皇,儿臣带李神医来,主要是为了帮厚照检查一下身体。”朱佑樘刚看了儿子一眼,不想就这么走了。
朱见深道:“看完让他给你说一声便是,你何必耽误时间,你是皇帝,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年关将至,莫要贻误了国事。”
朱佑樘:╯▽╰“儿臣告退。”
纪氏、邵氏也随之告退,到门口时,邵氏又回头看了眼襁褓中的婴儿,满心艳羡,想想自己儿子也到年龄了,不禁起了几分心思。
时至今日,她全然没了‘飞黄腾达’的心思,不过,她也想抱孙子来着。
可惜的是,即便她有了孙子,大概率也是抱不到了。
无他,藩王不可能一直逗留在京师。
儿子就藩后,一年都不定能见一次面,更别说孙子了。
‘唉,佑杬长大了,不能因为我误了他成家,就藩;幸赖,太上皇还是宠爱我的,改明儿得找个机会给太上皇说说,年前是不赶趟了,年后得把佑杬的亲事定下……’
邵氏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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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回,连家屯儿都还没去呢。”李青走上前,盯着婴儿看了阵儿,“满月了吗?”
“刚满月两天,”朱见深笑呵呵道,“怎么样,可爱吧?”
“毛毛的,都还没长开,哪里可爱了。”李青嘀咕,“满月酒办了没?”
这个他比较上心。
“……就知道吃。”朱见深不爽的哼了哼,“马上都过年了,不准备办了,待到年后春上办百日宴。”
“这样啊……”李青点点头,在床边坐下,又盯着婴儿看了阵儿,道:“天冷,注意好保暖,最好别见风雪,待春暖花开,可以带他常出去晒晒太阳。”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朱见深笑了笑,捏着婴儿小脸,“小厚照,就在爷爷这住下吧。”
“他叫朱厚照?”
“有问题吗?”
李青沉吟道:“他爹是木,木生火,他应该是火吧?”
“照,五行属火。”朱见深揶揄,“这你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