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心思细,眼尖,很快就捕捉到了松子情绪的不对劲。
“师父,你怎么啦?是不是对庙号不满意?我让他重新给你起一个!”
才两天混下来,祁明也跟着嵩皓二人喊师父了。
“可别喊我师父,我受不起。”
“喊你师父怎么了?别看你现在这样,你厉害着呢,叫你师父不亏。”
“那你叫我师父,我叫你主公,咱俩各论各的。”
“主…主公?”三人都结巴起来,这两个字用在这里怎么这么怪呢?
“是啊,我想好了,你这个臭小子我辅佐定了!咱们师徒联手,得霸权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苍云嵩赶紧扑上去捂住松子的嘴,“师父,这可不兴说,今时不同往日了!”
“哎呀知道知道,为师的心情都被你弄没了!”
阿婆再次慈祥地摸着松子的头,“如果不是见过你原来的样子,还真的以为你就是个小孩子呢,你为什么说你叫松子呢?”
“啊,这”,总不能说,自已上辈子就叫松子吧,“因,因为好听啊!而且松树是君子之树,岁寒而松柏后凋,这才配得上我高洁的品性嘛!”
“的确是好名字。唉,我当年要是成婚了,玄孙女恐怕都像你这么大喽。”
“阿婆,你就把我当你玄孙女一样看呗。”
说完,松子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嵩皓祁明三人纷纷对这个有着女娃外表的老头投以恶寒的眼神。
“啊这,你们别想多了!我现在看起来不挺小的嘛,让阿婆过把干瘾怎么了!”
“没事,我啊,倒真的希望有这么个小孙女呢。别看先生您年纪这么大,但打心里啊,就跟个小孩似的,是一颗赤子之心。”
“听到了没!你们一个个的,心里龌龊看什么都龌龊!”松子气得脸通红。
“师父,我们没别的意思……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啊?”
“我哪知道!天杀的神明,吃饱了没事干!”
苍云嵩再次扑上前想要捂住师父的嘴。
“开,开玩笑呢。我救完人之后觉得特别累特别乏,被小气明扶过来之后,想好好睡一觉,一闭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看来多半是因力竭所致,或许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了。只是为何变成女娃模样,实在让人费解……”
“谁知道呢。”
敏感话题不可深聊,松子打了个哈哈过去。说实话,松子倒是不想恢复,可不恢复的话自己好像没有灵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行走于世,岂不危险?恐怕今天的火灾都逃不过去。想到今天的火灾,松子突然闪回到幻术师斗法的那一幕。
“今天的火灾有些蹊跷啊,你们以为呢?”
“是啊,突然间就起了大火,一点预兆也没有。对了,祁明,以往长安上巳节起火吗?”
“没听说过呀。上巳节晚上赏灯是约定俗成的,灯多嘛难免引起火灾,但官中一向有应对的办法。官里专门在这一天设有几支金吾卫,巡逻街市,一旦发现火灾就通报官中,官中会提前在各处储存大量的水,以最快的速度引水救援。但今天火灾起得那么大,却没见一个金吾卫救火,这倒奇怪。”
“哦我想起来了,今晚斗法的两个幻术师,有一个不就引火上天吗,肯定是他的火烧坏了灯笼,才引发火灾的。”朱岂皓道。
“不对。先不说幻术师的火焰只是幻化而来,最多只有吹凉的稀饭的温度,不可能引燃灯笼;何况,火灾最早起于东北兴庆宫,兴庆宫火光映天的时候,朱雀大街才开始起火。”苍云嵩指出。
“那个幻术师也可能是灵人假扮的呀,微灵能幻化的火焰温度就已经很高了;而兴庆宫那边的火灾可能是另外的原因起的,朱雀大街这边的是幻术师引起的,两不冲突。”朱岂皓反驳道。
“就算是灵人放的火吧,那他们为什么呢?按阿婆说的,灵人都是好人啊,怎么会放火烧百姓呢?”祁明问。
“我从没说过灵人都是好人啊。”阿婆辩解道。
“有没有可能,灵人是来报复皇帝的,从而殃及了无辜百姓?毕竟当初是皇帝老儿逼得他们隐姓埋名的嘛。”朱岂皓道。
“有可能,很有可能!”祁明附和。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你们都忽略了一点。”
松子得意地说道:“今天卖我们花灯的胡商,在天子车驾行到朱雀大街的时候,摇了一下铃铛,还看了一眼对面。当时我没放在心上,但这么想起来,那胡商神色可疑得很,恐怕和今晚的火灾有关。”
“对啊!我想起来了,那胡商卖的“沙漠之月”灯纱能透出七彩光,和天子车队中的灯纱很像。只是距离太远,不能比对清楚。”祁明道。
“那胡商说这纱是从西域运过来的,据我所知,西域商队来京做生意的路线,分为丝绸之路和沙漠之路,其中又细分为北道南道中道,西段东段,但不管走那条路,势必要经由目前西突厥盘踞地带,而这种纱既然被称之为“沙漠之月”,恐怕就产自沙漠地带。我国陇西辖区虽也有沙漠,但大部分居民都住在靠近水源和中原的绿洲,只有几支边疆军队驻守沙漠。反倒是被我国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