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魂体的反应,再看小姑娘手里的铁链,我脑子里只想到了四个字。
阴差勾魂!
我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会是个阴差?!
阴差是什么?
阴差又叫勾魂使者。
说起这勾魂,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黑白无常,不过黑白无常可不是阴差,它们是正儿八经有编制的鬼差,是在阎王手下办事儿的。
那鬼差和阴差干的活儿有什么不同呢?
粗略来概括的话,就是轻松好干的活儿是鬼差来干的,至于那些麻烦棘手的,就交给阴差来干。
打个比方来说,那些寿终正寝的人在去世的那一刻,就会有黑白无常上来为魂体勾引路,因为这样的魂体最纯粹,没有什么阳债业力纠葛,直接由黑白无常引路到鬼门,过了牛头马面的审核,然后就到了地狱判官。
判官再根据这人生前的善恶来划分去向。如此,这道程序就算是完成了大半了。
不过每天死的人有那么多,光靠黑白无常根本就忙不过来,而这事儿又关系到生死轮回,经不得耽误,所以就会雇佣一些阳魂(阳寿未尽之人的魂魄),或者直接雇佣一些还活着的人临时充个勾魂的
差事,这样的临时工,就叫做阴差。
阴差勾的魂,都是些死了很久却一直在阳间飘荡着的孤魂野鬼。
他们手里会有个文书,上边详细写着几时几刻,哪个魂体该去审判了。按着文书上的记载,这些阴差就得大海捞针一样,先忙活着去把这个要勾走的魂体找出来才是。
既不能勾错了人,还不能误了时辰,所以阴差这个职务虽然听着威风,但却极不好干。
所以愿意干这个活计的人,大部分也都是跟那些走阴人一样,有着五弊三缺的命格,或者是八字太硬,在阳间实在是混不下去了,但又阳寿未尽,不能一死了之,便只能靠接阴差的活计勉强凑活着活下去。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无论哪一条,好像都跟她挂不上钩。
这姑娘怎么看都像是个被父母宠爱着的小公主,为啥想不开偏偏要干阴差这个活计呢?
“小姑娘,你……你是阴差?”
虽然我已经明确了她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我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见我话都有些结巴,那小姑娘以为我怕了,腰杆子一挺,脸上的神色也顿时多了几丝威风之意。
“怎么样,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所以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考虑问题比较简单。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一脸傲娇的小姑娘,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你要勾的魂在哪儿呢?”
我定了定神,扭头看了眼不远处那群魂体,这小姑娘既然来到了这个位置,想必要勾的魂就在这群魂体里头了。
不管是驱鬼还是超度,我都已经见识过了,但这阴差勾魂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一个看不见鬼的阴差,一时间我心里竟然还有些小激动。
那小姑娘听我如此发问,便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书,确认无误以后,随即挺直了腰杆,又清了清嗓子。
看她这副模样,我一时竟然有些想笑,这一举一动充分说明了她就是个刚入行的青瓜蛋而已。
不过这倒让我有些佩服她了,作为一个新手,她虽然有些青涩,但却毫不怯场,在她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胆量已属实难得了。
只见她拎着手里的索魂链,开始朗声念到。
“王强,家住王村往南第四户,生于虎年蒲月,溺毙于牛年露月,今日业力消满,快快随我去地府
报道!”
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嗓门倒很是透亮,一声念完,竟然还有回音附和,恐怕这方圆百米的小鬼都能听到她这一声报号了。
我有些好奇的关注着周遭的动静。
我原以为小姑娘要勾的魂体就在不远处的那群魂体里,可是一直等到话音落下,那些魂体们还是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完全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倒是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湖面上突然起了一圈涟漪。
紧接着那涟漪越来越多,一个接着一个,不一会儿竟然就从里边走出来了一个脸色灰白,毫无生气的男人。
跟那些被定住的魂体差不多,这男鬼虽然在一步步向那小姑娘靠近,但是手脚都不能打弯,像是被强制牵引着往前走一样,姿势极为僵硬古怪。边走,还边从他身上边不停的往下汩汩的流着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鬼魂竟然走出了僵尸的步伐来。
眼看那男鬼步步逼近,我虽然看的清清楚楚,但那小姑娘却看不见,只见她仍然傻傻的举着手里的索魂链,一会儿瞅瞅这,一会儿又瞅瞅那儿的。
直到那男鬼离她近在咫尺,半弯着腰站在她对面,鼻尖都快贴到一起的时候,她手里的索
魂链才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
见铁链一动,那小姑娘顿时大喜,举起铁链冲着面前就凌空一甩。
那个男鬼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