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唉。”
卢星文像是知道什么,跑到自己床铺边上,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个瓷瓶拿了过来:“这是些跌打损伤的药酒,以前我在家练武的时候,找郎中配的,很有些效果,我给你上药,或许能好的快一些。”
“好好,多谢星文。”
师爷拿过铜镜照了照,顿时羞的直想往地里钻。
脸上铁青乌黑的巴掌印那么的明显。
想到刚刚自己就顶着这样一张脸回来,顿时更觉得无地自容。
“金成兄,将军不是那些普通的主子,脾气暴了些,咱们在将军面前说话,一定得陪着小心才行。”
卢星文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道。
“是啊!”
脸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的那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只是脸上的创伤,对他伤害更深的还是内心的创伤。打碎了他心里一直以来身为读书人的骄傲。
他本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落第秀才,在丰台县沦陷的时候投靠了刘黑马,想着混一番前程。
以前见到刘黑马打人、杀人的时候,他还自诩读书人而自得,以为刘黑马敬重读书人,对他是不一样的。
现在看来,这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刘黑马的眼中,自己或许也只是一个可以任意打杀的奴才罢了。
这样一想,他顿时遍体生寒,心中有恐惧闪过。
“依我看啊,这大景朝铁定是要完了,咱们将军还是敬重读书人的,我们好好干,不惹将军生气,早晚也能博一个出身,不比考大景朝廷的秀才举人更好?”
卢星文说着。
听到卢星文说的,师爷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冷笑。
“星文兄弟,以后在将军面前,还是要三缄其口的好。不然,指不定那句话说错了,就要挨一顿毒打!”
师爷再次回想到刚刚的场面,气的浑身有些发抖。
在怒气之外,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那种对于生命朝不保夕的恐惧。
毕竟,刘黑马一怒而杀人的时候太多了!
卢星文仔细观察着师爷的表情,闻言也点点头说道:“金成兄说的是,将军毕竟是行伍出身······对了···”他凑近了师爷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你听说过清水县吗?”
“当然,将军正谋划着,想去攻打清水县呢!”
师爷说道。
“我看悬,将军不一定能打的进清水县。”
卢星文摇摇头。
“怎么可能?刘大江那憨货,带领那两万多人马失前蹄也就罢了,刘黑马可是有着二十多万大军呢,区区一个县城,不是挥鞭即下?”
师爷不相信道。
他对于大景朝保甲制度之下,那些县乡民兵可是太了解了。
这些人就是扛起一些破刀烂剑的农民,剿个土匪都费劲,更别说和刘黑马的军队作战了。
卢星文小声说道:“清水县虽然只是一个县,但我听闻,那清水县的主人可不一般。”
“县令黄有财?”
师爷小声问道。
卢星文说道:“那是老黄历了,银山县一破,那黄有财就已经吓破了胆,早就挂印而逃了。现在清水县的主人姓任,据说是仙人下凡,有种种仙人手段,而且非常缺人才,对待读书人极好,只要投了那位任先生的读书人,都以高官厚禄以待,不像在刘黑马这里,只能在账下当一个幕僚······
如果不是道路被封锁,我本就是想去清水县投奔那位任先生的!”
师爷忍不住问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和金成兄一见如故,还能骗伱不成!对了,我刚刚听你说,将军是准备和清水县打仗了?”
“嗯,刘黑马想等着乐县拿下,就立即挥师南下,将清水县一举拿下,一是为了给他侄子刘大江报仇,二是为了年后攻打凤栖郡、富州郡等打下基础。”
“哼,着刘黑马如此暴戾。我看这北皖集团,也不像是能做大的。”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吐槽,双方之间竟然很有些惺惺相惜之意。
等到夜里,师爷沉沉睡去。
卢星文悄悄爬了起来,将枕头撕开一个小口,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对讲机,然后悄然出了营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了起来。
他按下讲话键:“大哥,城内情况怎样。”
“城内缺粮,十二月前不投降献城,刘黑马就要屠城三日不封刀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现在乱象频发,民乱不止。
事态之混乱,闫侍郎已经控制不住。
闫侍郎正调兵遣将,派发粮食、银子,想来最晚明天,肯定就会出城和刘黑马决战一场。”
卢星文说道:“刘黑马决定,在乐县拿下之后,就立即挥师南下,攻打清水县。我现在将刘黑马所部的兵马布置情况给你说,你一并记下,电报发回清水县·······”
“收到!”
而实际上,闫侍郎的最后一战出乎了任何人的意料,当夜便率兵攻出城外,直攻刘黑马所部的粮仓!
大火烧红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