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
任平生看完请帖后,随手扔在了一边,站起身来前去迎客。
“吴团练请进。”
任平生将一个四十岁上下,清瘦的,留有山羊胡,穿着宽松圆领员外服的人请进了堂屋。
“如画,奉茶。”
任平生喊了如画。
“任先生客气了。”
吴团练一撩袍服坐定:“还未恭喜任先生,凝香斋日进斗金,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那妻妾都喜欢得紧,任先生赚到的钱里,可也有我的贡献呐。”
任平生轻声叹息:“唉,吴团练有所不知,这凝香斋的香皂,成本可是不低,我也只是从中赚取一个跑腿费而已,一块香皂500文,我赚到的不过区区几文钱罢了。”
“呵。”
吴团练一笑,心中暗骂一声不识抬举。
一群村里来的泥腿子,如果不是有狼帮给撑腰,哪里需要自己亲自登门!
自己亲自登门,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竟然还左顾而言他,拿言语来搪塞自己。
吴团练当下脸色就有些冷然:“任先生能来青城镇定居做买卖,镇长和我都很喜欢,但任先生这样谦虚,我很不高兴。
青城镇是镇长的青城镇,更是大家的青城镇,身为青城镇的人,就要有主人翁的意识。
在青城镇赚了钱,也是要支持镇子发展和建设的。”
任平生闻言,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减,反而笑的更加灿烂:“吴团练所言甚是,我也非常赞同。
一座城市的发展,离不开群众的共同努力,只有我们戳力同心,团结一致,才能推动青城镇更好、更快、更强的发展嘛。”
见到任平生笑意盈盈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冷然的表情和直接的措辞而有任何的变化,那笑容真诚而亲切的仿佛和自己是一家人似的。
吴团练表情不由得一怔,随即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万不是一個村里来的泥腿子那么简单,这话说得比镇县令还官方,比镇长还有水平。
吴团练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刘家村有狼帮的背景,这位任先生不知如何,还和青城镖局扯上了关系。
这两家,在青城镇都是势力不小,有的时候连镇衙的话都敢不听。
吴团练沉吟一下,脸上重新挤出了一丝并不好看的笑容说道:“任先生倒是深明大义。
如今,外边活尸遍地,咱们青城镇按照县衙的指示,为了保家安镇成立了团练,然粮草、训练、出操、灭尸,无一不在消耗银钱,任先生能在安全的环境之下做生意,也多亏了镇上的团练。
而且,听闻任先生还在托人购买土地,就更要仰仗镇上团练的民兵来保护了。”
“吴团练说的倒是不错。”
任平生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中的浮沫,轻声的说道。
吴团练见任平生还不表态,心中暗骂的同时,直接摊牌说道:“镇上的意思是,任先生每月拿出50两银子来,算是赞助团练的建设。
我不是单找任先生来要钱,而是镇上的商号都会拿钱出来,县里的练响也是为了支持团练。”
“嘭!”
茶杯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有些大,任平生双眼看着吴团练:“镇长有事能想起我,我很喜欢,但是镇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凝香斋一间小铺子,一个月余钱不过几十两银子,镇长让我拿50两银子,这是要赶我离开青城镇呐。
这样,团练毕竟是利国利民、保境安民的大事、好事,也是难事,我任某人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镇长大人既然找到我了,那我肯定要支持镇长保境安民的事业,可以拿出20两银子,算是为青城镇的安全做出一份贡献。”
任平生认真说道。
吴团练看着任平生,沉默稍许,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任先生的拳拳之心,我会与镇长汇报,祝任先生生意长虹。”
说完,吴团练站直了身体,一拱手就离开了。
“这些贪得无厌的狗东西!”
送走了吴团练后,回了堂屋的任平生忍不住骂了一句。
“真的每个月给他们20两银子?”
小婉脸上气鼓鼓的问道。
“毕竟是以镇衙的名义,咱们初来乍到,根基不稳,人家有的是办法给我们使绊子。
如果不是有狼帮的付帮主给撑腰看顾着,怕是这吴团练都不会亲自来登门拜访,镇衙那一班衙役,都能给凝香斋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20两银子,就当是破财免灾罢。”
任平生坐定以后,心中虽然有气,但情绪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人尚在弱小的时候,潜伏抓牙忍受是不得不做的选择。
“可是,谁不知道镇上那团练都是镇长他们吃空饷的工具,300人的民兵名额,怕是连30个人都没有,那吴团练说得好听,真要是出了事儿,哪能指望的上镇上的团练!
他们还好意思以这个为名头,跟咱们收钱。”
小婉越想越气。
“镇长、镇衙,本就不是景朝的一级衙门,而是在这几年里政治生态混乱之下的产物,由郡县授权,由当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