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
“这就是说,人要立志,志要远大,相隔无穷,也要达到。”
傍晚,北屋的书桌前,任平生在给十二岁的小婉解答疑难。
小婉年纪小,但是经历多,比起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更加成熟。
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任平生让她多读书,多学习,她便认真识字,努力学习。
“少爷,你的志向是什么?”
小婉好奇的问道。
任平生摇摇头。
平静的生活,被偶然所得的黄金右手所打破,在地球不能离开住所的方圆一公里,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任平生目前更只了解一个皮毛,连一個确切的目标都没有,哪里又能定的下什么志向呢。
“你呢?小婉你有什么志向吗?”
任平生把问题扔了回去。
“少爷的志向是什么,我的志向就是追随少爷方向。”
小婉很认真的说道。
任平生嘴角一翘,伸手摸了摸小婉的小脑袋瓜。
“少爷,现在天气也冷了,我给你暖床吧。”
小婉期待的看着任平生说道。
“不用。”
任平生摇头。
小婉不理解:“可我听说,别人家的丫鬟都要给少爷暖床的。”
“我有电褥子。”
任平生摇头。
“哦。”
小婉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她偏房睡觉了。
讨厌电褥子!
任平生也在温暖的电褥子里入眠。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任平生起床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小婉掐着他起床的点,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饭。
鸡蛋、花卷、胡辣汤,还给磨了豆浆。
“多喝点牛奶,喝了长个子。”
任平生将一盒牛奶推到小婉跟前。
女孩发育的早,已经十二岁的小婉,身高还不到一米四,再不窜窜个儿,以后怕是不到一米五。
“嗯。”
小婉乖乖听话。
吃了饭,自有小婉收拾碗筷。
任少爷背上他的弓箭出了门,朝着村里的演武场去了。
演武场就在村子十字路的东边,说是演武场,实际上就是一个比较平整的空地。
任平生到的时候,正有十几个青年在那里“吭哧吭哧”的和石锁较劲。
快立冬了,算是农闲的时候,再过两天山里的猎物也少了,到时候村里人就更闲了。
“村长。”
任平生看到瘸了一条腿的村长正在教两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站桩,便和他打了个招呼。
“小任先生,来练箭吗。”
村长看到是任平生,也笑着招呼。
“先生”这两个字,是任平生这两个来月,用出神入化、妙手回春的医术换回来的。
“嗯。”
任平生笑着点点头,带上牛皮护指,侧身站稳,弯弓搭箭,瞄准十米外的草把子,松开两指。
“咻!”
箭矢已经命中了草把子的胸膛。
偏了一点,本来任平生是冲着草把子的脑袋射的。
任平生连续射了五次,坚持到第六箭的时候,手臂颤抖脱靶,射入后面的一截土墙上,直没箭羽。
“好弓!”
村长凑了过来,眼热的看着任平生手里的弓。
“村长试试?”
任平生将手里的弓递给村长。
“好!”
村长兴致勃勃的接过玻片弓,轻轻摩挲了一下弓身,然后随手抽出脚边的一支箭矢,也不讲究站姿,很是熟稔的搭弓射箭,顺手射出。
几乎没用瞄准,箭矢就“咻”的一下射了出去,正中人形草把的脑袋。
“这弓好使,力道也重,比我参军时候的弓都好使多了!”
村长很是喜欢。
这75磅的玻片弓,不只力道重,木质的握手也非常趁手,黑色的玻片弓身上还压了银色的云纹,很是美观。
“你若喜欢,以后有机会我送你一把。”
任平生笑着说道。
“哈哈,我这老头子还是算了吧,这么好的弓制作起来比火铳都难,放我手里就浪费了。”
村长只是射了几箭,就将弓还给了任平生。
这个时候,天空之中竟然下起了小雨,小雨夹杂着雪。
大家都跑到不远处土坯城墙底下的门洞子里避雨。
“这天气一冷,外面的难民死的更多,活尸怕是又要成灾了。”
村长抬头看着天上落下的雨雪,面有愁色。
“苛政猛于虎也。”
任平生想起以前路上碰到的难民,也不禁感慨。
“是啊,这苛捐杂税让人活不下去。
尤其是这几年,除了田地税这种正税,又有人头税、剿尸饷、镇妖饷、捐饷、练兵饷,咱们县令还想出了车捐、牛捐、慈善捐,除了赋税,还有贪官酷吏层层盘剥。
平时有苦役,战时抓壮丁,太难了。
咱们刘家村在种地的同时,还要常常去山里打猎,才能勉强的生活下去。”
村长毕竟当过兵,干到什长,见过世面,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