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卖嫩苞米?”张军头愣了一下。
他吃过嫩苞米都是别人送的,或者直接去农户地里掰,还真的没有在街市上买过。
庄户人家都是心疼粮食,哪里舍得把还没有长成的庄稼掰下来吃。
江枝见他这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没有人在集市上卖?
自己先入为主,习惯把现代追求口感和享受的吃法带到这里来。
现代超市、集市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嫩苞米,嫩黄豆,嫩豌豆,嫩胡豆,都是吃那股鲜味。
忘了现在的人还在琢磨怎么填饱肚子,而不是怎么好吃。
哪怕自家种的嫩玉米,想吃时也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要是自己把这些苞米送去集上,肯定会被人指着鼻子骂成好吃不留种的败家玩意,总不能一个一个解释说还有下一茬。
不过,这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因为张军头对这口吃食的喜欢,给她有底气。
说实话,没有人能抗拒美食的诱惑,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渠道而已。
听到江枝真要把那些苞米全部卖青粮,再用钱买成现成粮食,张军头连连点头“这是一个好主意,一棒换一斤,有钱人要吃的就是一个稀罕,这嫩苞米肯定会有人买的。
就是……哎!你就不怕别人骂你吃青粮、损天良?”
卖青粮是要被人骂的。
江枝昂起头“不怕,我高价卖出去,再花钱买粮食回来,也算劫富济贫!就是盗也是侠盗!”
张军头“……!”
明明是赚钱说成劫富,好有道理!
因为库房还没有完工,依然在那棵枝繁叶茂的树下草棚里,江枝紧急召开会议。
知道村长真正要卖嫩苞米,徐根有和田贵没再反驳,这是种地时就说过的,而且夏播二茬也需要腾出土地。
以江枝现在的威信,这两人自然同意,只有一脸肉疼。
徐根生和武阳没有发言,可屁股下的草垫子像是长了刺,让两人坐立不安。
武阳欲言又止,徐根生更是紧闭着嘴,把一连串的话全部憋在肚子里。
因为江枝说过,这一茬青粮卖出去后,会把之前他们帮忙翻地,种地的账了结。
从年前时李老实就说过,换工折粮,这是江枝同意的,后来三十亩地开水沟也是记工换粮。
现在卖出青粮,每户就能拿到几十斤的粮食,眼看着可以吃一顿饱饭。
就连杠精也知道谁是老大,可不能乱说惹恼村长。
武阳就更不用多说,他是紧跟二瑞步伐的。
李老实此时不在开会处。
他正在地边守着,这苞米眼看就可以吃了,难保没有人听到风声抢先掰几棒偷回家去。
东家说了,不能随便诱惑别人,更别考验人,没有人能禁得住考验的。
现在谁想来偷东西,逃不过他的眼。
他唯一遗憾的是佩奇不在这,若有那小气巴拉的野猪在,看谁敢来这边走一步。
二瑞和小满也不在,他们在给张军头那边送苞米,也顺带想借一些交通工具。
徐家村距离平川县六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可张军头那里的骡车已经进城采购物资,并不在营,徐二瑞只借回来两个手推“鸡公车”。
等江枝看见两个木头独轮车,也是头疼“怎么办?”
她已经决定下来,自己这次一定要备好牛车,平时耕地,闲时拉车。
田贵却道“没事,我们走路去,上半夜掰,下半夜出发,到县城也就刚天亮。”
这人也是个豁达的,能当流民奔生路,太过死板的人也没这个脑子和决择。
现在就打算连夜赶六十里卖粮。
对这些庄户人家来说,走几十路虽然远,可他们哪天不是在地头从早走到黑,也就吃饭睡觉才能停下,走路根本就不是事。
而且,这还是吹糠就见米,转眼能见钱的事,再累也值得。
江枝想了想,这样也好,卖了苞米买粮回来。
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每个人都议论纷纷,嫩苞米还没有送上街,就先引来一波话潮。
不过前有秦氏挨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又有江村长送来的小鸡近在眼前,没有谁真敢大声说话,只鬼鬼祟祟嘀咕几句就过去了。
入夜,除去早选好田贵、武阳和二瑞小满几个送货进城的需要休息,村里每户都安排人进地掰苞米。
李老实大声吆喝着在里面上窜下跳,江枝没有回家,亲自坐镇地边。
这样大的场面,就连张军头也带着人过来“凑热闹”看了一圈。
“江嫂子,你是要把几十亩地掰完?”
江枝摇头“不能,也就先掰四五亩试试!”
虽然信心十足,她还是不敢真的一次性掰三十亩。
万一真的不能卖出去,自己吃也不算损失。
五亩地的嫩苞米连青壳送到库房里的泥地上,几个妇人飞快挑选出里面长得不合格的,按江村长的标准挑下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