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徐家村没有能耕种田地的牲口,播种遇难题。
说起来,这里的外来户最多,也没有几户正常人家。
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恋家的,前提条件是能在家乡生存下去。
选择流落在外,一则是当地富饶,能改换未来前景,比如说留在渝州府的那些村民。
另一个可能就是逃生,逃离原本的困难,就是现在落户徐家村的一杆人。
或是家里兄弟多,在原籍没有田产房屋。
田贵家就是这样。
老家兄弟七八个,干活夫妻俩有份,到分家就连一间屋子都没有,大女儿也差点被其他叔伯偷出去卖钱,他就另寻出路。
还有家里父母身体都不好,不能长时间赶路的武阳,另外就是夏秀才这样的疯子。
现在这些人家种田就遇上困难,江枝这个村长带头的重要作用就表现出来了。
经过这些时间的了解,她叫来几个头脑灵活,做事得力的村民组建起互助小组。
这个词自然是不能说出去的,只说商量事情。
可在田贵武阳等人的心目中,是江村长看得起自己这些外人。
而徐根有、徐根生等人更是认为,得给自家婶子撑腰,别被外来户占了上。
所谓互助组,自然是要成团体。
坐在自己大树下断墙边的露天办公室里,江枝召开第一次八人组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江枝首先宣布人事安排。
会议记录员自然是夏秀才。
除去左膀右臂,身份多重的二瑞和小满,其余人分别是“农技员”徐根有、田贵,“杠精”徐根生,“宣传员”李老实,“杂工”武阳。
村里农活上的事由田贵和徐根有决定,谁家先做,谁家后做,提前准备,提前安排,统筹规划,不用浪费时间。
两个汉子点头,他们正是壮年,干了几十年农活,四季庄稼该准备什么心中早就有数。
“杠精”徐根生协助田贵两人,要是有村民不服安排,他就负责利用休息时间去解释清楚,比如晚上找到那户人家,好好问个明白为什么不听话!
干活时也有人监督,有偷奸耍滑的就撵出互助组,这个过程由李老实完成。
听到自己的职务,李老实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江村长,我这双眼睛可不是吃素的,肯定认真做事的。”
在江枝的规划下,村里土地依然是各家,但干活时互帮互助,村民自愿参加。
这种生产模式并不新奇。
村里在农忙时会相交好的几户人家结成对,相互帮忙干活。
也有平时去跟人换工,农忙时别人再还回来。
反正,不管怎么做,也是在人类在缺少生产力的情形下,为生存而总结出的劳动方式。
所以此时江枝提出来,听在田贵、徐根有他们耳中并不陌生,平时也会这样做,只不过江枝提出来的人数多一些,规矩多一些。
“把各家人手统一安排,育苗,育秧,平整母田……”江枝把春播要做的事一一列举,旁边,夏秀才默不作声的书写着。
“你们几个也不会白辛苦,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些补助的。”用牛也要喂草,江枝会给这几个人一些好处。
田贵搓着手憨笑“江村长不用客气,我们也是为自己,要是谁家收成不好,其他四邻同样过不好。”
徐根有也道“婶子别这样说,你能借钱买粮就是大恩大德,以前……我们也要去粮店赊粮,秋收时加利息还的。”
他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人,从镇上回来,整个人就更蔫了。
虽然弟弟徐根宝并不知晓自己要借钱,但王家说的那些话,还有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可以看出弟弟在王家的地位。
人家一点亲戚情面都不留,这是连上门女婿都不如。
刘氏这个当娘的知道后大哭了一场,说对不起死去的丈夫。
还说这苦是儿子自找的,以后再不去麻烦他!
旁边,徐根生又开始发问“婶子要给我们奖励。
奖励多少?我们几人的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
要是一样的,我们干活又不一样。若是不一样,能不能选?”
江枝已经知道这人的性格,也是不恼,只瞥他一眼“徐根生,你想多了,能不能拿到奖励还难说。
村里其他人要是不愿意一起干活,我们这互帮互助就是笑话。”
徐根生一拍木板“这样好的事为什么不愿意?脑子有病吧!”
他的话立即引来几个人的怒视,这话怎么能乱说,不就是指着和尚说秃驴吗。
旁边,脑子有病的夏秀才已经把这些话记下来了,还慢慢悠悠说了一句“有病……得治!”
徐根生一下就傻了“嘿嘿,秀才,这句话不用记吧!”
事情就这样说下来,当天,村里各家窝棚外就人来人往,互相走动询问着。
各户都感觉这互助很有意思。
夏母提着夏秀才拿回来的米粮,心里是五味杂陈,却又松了一口气儿子病了一年多,自从被教谕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