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几个时辰的事。”平阴躲在马车边点头。虽然很少在宫里露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险她还是躲得远远的。被太监拆台。左相脸登时拉了下来,只是他犯不着为个太监动怒,有的是人打先锋。比如说……“鼠目寸光!江南那么多人难道就不要紧?”林善元的眼中满是鄙夷。不屑的扫了眼叶辰,没见识的太监也敢插手这种大事?哪曾想。被他瞧不起的这位抬头看过来,眼神格外熟悉,与自己如出一辙。“太子殿下都未发话,咱家的事轮不到大人来越俎代庖,敢问左相意下如何?江南那些人的命是命,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叶辰把狐假虎威这套玩的明明白白。即便是熟悉的平阴都忍不住感慨,看着还真是狗仗人势。林善元倒想好好收拾他一顿。但打狗也得看主人。太子就在不远处,他找死才敢继续唱反调。最终。一番道德绑架下,左相点头答应。“按照殿下说的去办吧,也就半天功夫。”老伯感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自家的独苗苗,就差没给叶辰磕几个响头。是夜。当回到马车边时,才发现旁边出现几个空了的酒坛,平阴醉眼朦胧靠在车轮,眼神涣散的望向前方直到看见叶辰才聚焦。冷不丁对他抛出一个疑问。“世道何时变成这样?民不民,官不官?为何百姓都如此,他们享高官厚禄,却熟视无睹。”虽然最后左相点头同意,但她看出这位心底是不愿意的。可为什么?他的做法与那个知情不报的县令有什么区别?倘若任由猖狂的山匪继续掳掠,伤亡只会不断增加,等到赈灾结束回来。恐怕这片的百姓都要死绝。“公主还真是天真。”“正因久居高位,才更看不见民间疾苦,此乃常态,民间更是有句话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叶辰点破她的疑惑,天底下有多少真正爱民如子的官员,不都是各扫门前雪。如果不是赈灾经过。恐怕龟缩在县城里的那位县令,不到一发不可收拾危及自身,根本不会上报京城。平阴苦笑了声,接受那个评价。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天真,被保护的太好,见过冰山一角就认为那是全部的黑暗。看着面容俊朗的男人。鬼使神差问了句:“那你呢?叶辰你也是这样的吗?”说得叶辰有些发愣。忍不住也在心底发问,会这样吗?但没有等到回答,平阴就踉踉跄跄起身,明明脚步虚浮拔剑的速度却很快。她开口夹带些许鼻音。明明是杀气十足的话,却被说的口齿不清:“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都豆沙了。”叶辰见状忍不住弯了眼。刚刚的疑惑被抛之脑后,躲开她手里的剑走到人身后拉入怀中。酒香混着股玫瑰味钻进鼻腔。她脸上的伪装已经洗去,白嫩的脸带着异常的红晕,乖乖的靠在怀里。比平时要可爱些。叶辰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公主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否则明天没办法去砍那些土匪。”原本迷迷糊糊的人倏然眼前一亮,放下的剑又提起。“急什么?还有狗县令。”叶辰将人打横抱起走向马车,嘴里不忘附和:“是,到时候让你动手,快把剑放下。”……次日。队伍来到青阳县,看着这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叶辰神色微变跟随在太子边上,没多久就抵达当地的县衙。侍卫领命击鼓。可手都已经累了里头还没有动静,太子横眉冷对让人直接将门砸开。哐当——一声巨响传来,门在几人全力以赴下倒地,带起阵阵灰尘,看向里头才发现。虽然中间的位置空着。但无论师爷还是衙役分明都在里头!却没有一个开门的!悬挂在中央的正大光明何其讽刺!身形瘦削眼下乌青的男子站起。光从面相上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他自以为气势汹汹的站在堂中央。指着他们大声质问。“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衙门?县太爷不在,也轮不到尔等在此作威作福!”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些衙役纷纷举着棍子站在师爷两边,摆出副准备动手的架势。有冤情不知道开门。居然还在这里摆架子!太子冷哼一声。“好大的官威!”“知道的是县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皇帝。”本以为眼前这些家伙还知道轻重缓急。至少看见后头的人要三思而后行,但显然太子高估了他们,不仅没有适可而止,还愈发猖狂,居然敢顺着刚刚的话往后面接。“说的不错,县太爷就是我们青阳县的王法,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把这些家伙给打出去别搅了衙门的清静。”师爷理直气壮的说,那双吊梢三角小眼里写满得意。话音刚落,衙役们一拥而上,指哪打哪。好个青阳县的王法!太子怒目圆瞪,气得险些说不出话,眼见这群人棍子都快戳脸上。下令:“乱臣贼子,给我拿下!”一群衙役哪里比得过训练有素的侍卫?更别说好些从战场下来的。他们剑不出鞘,就打得那群人落花流水,尤其是师爷被揍的最狠,原本就贼眉鼠眼,现在鼻青脸肿丑的不堪入目。嘴里大声哀嚎。“那个狗官在哪?你们还不带路。”“别打了别打了!小的知道,小的这就给大人们带路!”识时务者为俊杰。师爷机灵抢先一步回答,再嘴硬下去,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平阴冷哼了一声,粗着嗓子喊道:“快点!”这一路上,师爷老老实实的走在前面,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自己和路人对视,被身边几位大人误会在传信。来到县衙的副宅前,师爷让叶辰几人先坐着,他进去把人喊出来。叶辰自然不愿意,但是太子嫌累,说什么都不愿意屈尊降贵进去。只好让师爷快去快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