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赶着上前的父女俩,突然像卡壳般,纹丝不动了。
他们位于座席第一排处,去往样品间的人必须要经过这里,渐渐的,必然也会有人放慢脚步来吃瓜。
赶着巴结夜阁主的人,甚至坐在位置上不动弹,以至于散场,这里还堆积着很多人。
且不用说身份,万受瞩目的情况下登台,众人不对这父女认识都不行。
宁可欣被异样的眼光看得脸红,手里的奖杯仿佛成了讽刺。
顾闻倒是淡定,跷着腿坐在位置上,手肘随意搭在扶手,露出奢华矜贵的袖扣。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一双灰色的眸子如万丈悬崖,深沉幽暗。
室内的冷空气骤然降低,蠢蠢欲动的合作方怕死的挺住了脚步。
他们早就听闻加洲夜尘阁的创始人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而这一切的由来,不过是他早些年创办夜尘阁时,徒手杀害了二叔的父亲。
血肉之躯,血淋淋的汁水洒满她全身,他眼睛都不眨,从里到外,沿着“红毯”走出。
当然,这只是传言,但鉴于夜尘阁的作风,传言也能成真。
宁天辉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
一趟,他急忙道:“夜阁主,上次说的合作,不知道你考虑得怎样了?”
这几个月他一直暗自联系夜尘阁的人,宁家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资源上、条件上,他都理得很清,根本不会让他们损失利益。
再说,夜尘阁的人岂能是会容忍自己吃亏的?
顾闻闻言淡淡挑眉,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食指的老鹰钻戒,慢悠悠抬头:“听说宁家那宝贝七尾花被盗取了?”
宁天辉身体猛地一僵,心生不可置信。
他又怎么知道?明明已经全部封锁消息了,就连那个小子他都剔除了才是。
肯定是虚张声势,考验他呢!
“看夜阁主说笑了,七尾花怎么可能会被盗窃呢?”宁天辉镇定道。
“哦?是吗?”
话音落下,男人又笑了,只是并未达到眼底,清淡的眉目也略显冷峻。
他一个眼神过来,妖异的灰眸裹挟了幽深。
结局已定。
宁天辉不敢再吱声,绷住了身体。
“我这个人呢,一向是很讨厌说谎的。”顾闻慢条斯理道:“连一株花都不能保护好,这是能力上的疏忽,宁总觉得呢?”
他真的知道了!
宁天辉背后的汗已经顺着流下,额头冷汗涔涔,结巴回:“是,阁主说的是。”
“宁总可真有趣。”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一股子的漫不经心,慵懒恣意的模样却让人仿佛置于坟茔。
他笑问,“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们宁家配跟我谈合作吗?”
送命题。
跗骨之蛆彻底侵蚀,宁天辉嘴都不敢张开,慌乱的抹除流到下颚线的汗水。
“阁主,我错了!”他卑躬屈膝,再说话,又带着坚定,“不过你放心,这七尾花我们是一定能找回来,这次只是子花被盗窃,母花还在我手里。”
“原来如此。”
看来宁天辉不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闻深沉的眸子慢慢掀开,懒洋洋的看着面前如蝼蚁的男人,“看来到现在为止,花还没有找到了。”
“是……是他们太过于狡猾了。”宁天辉握紧拳头,把矛头往外引导,“不知道阁主可了解过积雪山脚底下的那群制蛊家族?”
顾闻悠悠的拧开瓶盖喝水,没答。
他没吱声也没打断,宁天辉便以为他感兴趣,急忙坐在一侧,笑着讲解:“是这样,这些年蛊毒一向很盛行,但积
雪家族最著名的一种蛊毒名为七尾蛊,凡是种了这种蛊的,得要用原有材料才能解除,那就是七尾花。”
七尾花的确是几百年才生出一朵,可是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完全可以采用极端的方式培育。
稀缺的材料向来很珍贵,这么一来,价钱必然高出个几十倍,能购买的必然不会是普通老百姓,他要的是在各大组织拓展。因为他们都是在危险边缘行走的人,铤而走险,各派针对,必然需要。
有了规划,就差一个引线的,大名鼎鼎的夜尘阁就是最好的选择。
诚然,这是互利共赢的机会。
“看不出,你胃口挺大,可蛇岂能吞象。”
顾闻听着他的一派讲解,薄唇勾起,冷淡的面容让人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宁天辉爽朗一笑,“瞧夜阁主说的,这不是有你吗?我相信没有夜尘阁摆不平的事情,事成之后,我四,你六。”
顾闻目光幽幽的看过去。
宁天辉吞了吞唾沫,改口道:“那三七?”
罢了。
只要夜尘阁能帮忙,他就彻底攀上了高桥,什么事儿,后期再议!
顾闻笑着勾唇,“宁总挺舍得。就是不知道这七尾花
是否真的在你手底下。”
众人得知七尾花,可就是不知晓它会有子花,母花。
宁天辉自然知道这事有点警惕心是很正常的,把早已准备的视频播放出来,“阁主请看,这就是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