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虚幻,华灯初上。
宝蓝色的跑车以正常速度往一望无际的高架桥行进。
前后车辆隔着老远,从而,让苏若情有了更加肆意的机会。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车窗大开,冷风灌入吹乱她额前的碎发,打在她面无表情的小脸上。
一同赛道上的洒脱。
从海上花园出来,她是半路下车的,但林勋的话她可没忘。
他说他也懂桌球基础手法,这足以证明他们两都在同一所训练基地。
可那里多数都是旅美侨佨,其实很少华国人,她之所以在那,都是因为姜竹烟。
苏若情早些年随着师母去了纽约,一觉醒来得知烟姨在一片废墟中救了她,而姜竹烟是哈曼顿人。
哈曼顿早些年环境十分的恶劣,随时随地有恐怖分子出没,苏若情曾被拐卖过好几周,被姜竹烟找回就被送到了麦蒂森地下训练基地。
在后半年,大雪纷飞的季节,莫家把她重新接回了加洲,而在阴雨连绵的秋季,师母被安葬在M城的A市。
依旧是寒冬腊月,去墓林的路上,因为一次意外,菜菜死了。
到现在,苏若情都曾想过无数次,救不相关的人到底正不正确。
人
们总是说正义最可贵,可为什么要把她最重要的东西给带走?
车窗渐渐升上,风力渐息,蓝色跑车也跟着戛然而止。
苏若情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眸已经逐渐涣散,眼前幻现出了那张熟悉的笑脸。
她在麦蒂森待了一年半载,经历了无止境的训练,磨人心的杀戮,也碰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唯独对林勋没有半点印象。
所以,他为什么会有菜菜曾经遭受残害的照片?
他从最初的吊儿郎当变得充满神秘,又是想表达什么?
“叮……”信息提示音响起,勾回苏若情的思绪。
“老板,人已经被关在地下室不吃不喝一天了。”语音里头传来一道严谨声。
苏若情打字:【别急,我现在过去。】
将钥匙给泊车员,苏若情裹着风衣乘坐私人电梯下了负一层。
昨天因为晚宴的事儿耽搁,倒是差点忘了许越这么个锣锣的存在。
“滴。”
电梯门被打开,苏若情将外套脱掉给助手,踩着深棕长筒靴往通道走。
“人死了没?”
“还没。”
助手挥手让人开灯,快速跟在苏若情身旁汇报:“不过昨天已经进行严刑拷打,但是依然没有用
,问不出想要的。”
“……行。”苏若情了然,径自走向审讯室。
随着她的到来,原来漆黑的屋子瞬间通亮。
“老板好!”排列于一行的黑衣男子纷纷弯腰,声音洪亮至极。
苏若情习以为常的点头摆手,从工具架上拿出扳手,径自走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她用下巴示意:“弄醒他。”
话音落下,一桶水下来淋在许越身上,溅得遍地都是。
他的头套被摘下,那张遍布伤口的脸就这么露了出来。
“你们快点放开我,知不知道软禁是犯法的!”他扭着身子,扯着嗓子奋力挣扎。
苏若情被这声音刺耳得脑壳疼,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小声点,叫丧呢?”她不满的用扳手将那张脸抬起,居高临下的看他:“来,看看我是谁。”
略微耳熟的声音让许越怔愣,他急忙抬头,看到眼前的那张脸时,瞳孔瞬间瞪大:“你……乡巴佬?”
苏若情勾唇一笑,她就喜欢看她厌恶的人如此震惊的神情。
“识相点,说话好听点。”
她来到沙发坐下,下一刻,许越连人带椅被送到她面前。
随后,原本冷漠无情的侍卫极其恭敬的冲
她点点头,整齐划一的站在身后。
许越彻底愣住了,原本就惨白的面色此刻已经心如死灰。
他抖着脱皮干薄的唇,志气消褪:“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报仇是吗!”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乡巴佬居然有本事把他抓来。
他现在生不如死,比倾家荡产还要痛苦!
“急什么,我想做的事情多了……”
苏若情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转悠着扳手,饶有兴味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儿子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
“我凭什么相信你?”许越怒吼,鼻翼翕动,法令纹加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派个人过来吓吓我就能得逞了吗!”
苏若情动作一顿,手上的扳手蓦地砸落在他的腿上。
一声大叫响起,她坐直撑起了下巴,没了刚刚的漫不经心。
“两个选择,想要你儿子的命,还是告诉我想要的。”
此话一缓缓发出,右侧阴暗的角落银屏被打开。
许帆出现在了眼前。
他比许越的处境稍微好一些,除了身材削瘦,肌肤惨白病态,没有受一点伤。
可光看着那双无神且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已经透露出他
的痛苦。
许越背脊已经僵硬,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