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张之维盘坐在床铺上,定下心来,开始试验用火金之炁来开启逆生状态。
先从心脏中调运出先天火之炁,再从肺中调运出先天金之气,攒炁合一。
五行之中,火与金主杀伐,这也是阳五雷刚猛无俦的原因。
而要用这么刚猛的炁来代替先天一炁,无疑是烈火烹油,极为冒险。
哪怕天资盖世如张之维,也只敢小心尝试。
念头一动,那一团火金之炁立即动了,以逆生三重的行炁轨迹行于经络之中,先从脐下三寸,一寸寸的过五脏六腑,一路往上,如蛟行于江河,化龙飞升。
与温和的先天一炁不同,先天火金之炁行于经络中会有一种灼烧感,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烧自己的经络。
“应该是我以前从没这么运行过火金之炁,所以有些不习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金光咒包裹一下经脉,免得把自己给搞废了!”
张之维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尝试,绝不是头铁,瞎莽。
一是他是对自己在炁的掌控方面有自信。
再就是他的金光咒已经臻至化境,密不透风,可包裹内脏和经脉,就算火金之炁失控,在经脉里暴走,他也可护住自身。
金光庇体后,那股不适感消失,张之维继续控制着先天火金之炁,按逆生三重的行炁轨迹,往自己的上丹田而去。
上丹田是“性”之所在,越是往上,越是接近,那一股火金之炁就越难控制。
张之维不敢有丝毫的分心,以意识引导那蠢蠢欲动的炁,要将其收归上丹田,开启逆生状态。
很快,先天火金之炁来到眉心,张之维收敛意识,汇聚于眉心处,要进行最后一步。
只要先天火金之炁冲入上丹田,那这个逆生状态就算是开启了。
接下来,先天火金之炁就会从上丹田生发出去,让全身的炁,乃至部分肉身都开始炁化,以此获得强大的力量。
但在即将进入的眉心的瞬间,张之维停下了,没有叩关。
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适,眉心识海之中,如有波浪在翻涌,心里莫名躁动,一股寒冷之意漫卷全身。
莫名的,他生出一种诡异之感,自己这淬炼到极致的肉身,好像一座囚牢,在束缚着自己,他要扒开这虚无束缚,冲入世间,冲入大千,冲入太虚。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是我行炁出了岔子,还是……”
张之维散去眉心的先天火金之炁,暂停了尝试,一脸惊疑不定:
“还是这个逆生状态……本身就有问题?竟然会有一种要把我化没了的错觉!”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一点微不足道的错觉,但还是先别尝试了,光凭看和对炁的感觉,可能出错,上丹田是人体三个丹田中最脆弱的一个,不能莽撞!”
“还是等明天演练和陆谨切磋的时候,用炁探入这小子的上丹田,切身实地的感受一下逆生状态的行炁轨迹吧!”
“老陆啊,本来还在思考着以咱们的关系,要不要给你一个稍微体面点的败北,但现在,该你有此劫了!”
旋即,张之维收回体内躁动不安的先天火金之炁,运转金光咒,淬炼自身性命。
金光咒是一门性命双全的内丹功,在练炁的同时,亦是一种冥想修心的过程。
第二天清晨,太阳破开云雾,光照大地。
张之维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修行,走出客房,外面有守候在此地的下人,立马指引着他前往饭堂吃早饭。
“我师父呢?”张之维问。
“天师一路都有大老爷们陪同,小的不知!”
“哦,谢谢!”
“这位高功客气了,小的带你去饭堂吃早饭!”
来到饭堂,陆家安排早餐倒是挺丰盛,张之维取了些自己喜欢吃点,享用起来。
吃的时候,听到外面噼里啪啦一阵莫名响声。
“这是?”张之维问。
陆家下人回复道:“这是青年才俊们在演练本领呢!”
演练本领……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张之维咽下一个包子:“有这个活动吗?怎么没人通知我呢?”
“是老爷吩咐的,他说高功昨晚酒喝多了,需要多休息一下,让人不要打扰!”
“有心了!”
他倒不是酒喝多了,是醉心修行,张之维三两口吃完,来到外面的演武场。
演武场设在陆家的后院里,这里背靠山岭,场地相当大,因为只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搭设什么正式的演武台,只是简单划了个场地,再摆上一些座椅供老一辈落座观看。
此刻,演武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
演武的规则是上去展示一番本领,如果下方有青年才俊见猎心喜,想上去赐教,那就可以在众多前辈的见证下过过招。
俗话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来这参加寿宴的门派之间大多没什么恩怨。
无冤无仇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去挑战,打输了丢面子,打赢了伤和气。
再说了,这场演武也只单纯切磋,没什么奖励。
所以,演武到现在,基本都是单人演练,很少有谁要上去和人比划比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