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的语气充满惊讶与意外,绝非装模作样,这一点云缺听得出来。
妖血武夫怎么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云缺暂时没有妄动,冷眼盯着对方,没有言语。
春梅惊呼过后,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时而惊讶,时而茫然,时而疑惑。
云缺也满心狐疑。
这家伙怎么了,既然发现自己不是儒圣转世,为什么不动手了?
刚想到这里,春梅忽然动了。
犹如一阵狂风,瞬间到了云缺近前,两只手分别抓住了云缺的双手,十指相扣,一双杏眼盯着云缺的双眼。
此刻的两人,姿态可以用暧昧来形容。
但是云缺只觉得浑身冰冷,犹如掉进万年寒潭!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来自神魂,云缺觉得对面的这双眼睛,仿佛能看透自己的一切!
在春梅的双眼面前,云缺瞬间失去了视觉,只能以元神状态存在。
更恐怖的是,
识海上空也出现了一双巨眼,居高临下凝视着元神状态的云缺!
如此恐怖的感觉,令云缺生出一种濒死感。
就像被人死死勒住脖子,无法呼吸,无法反抗,只能等死!
这一刻,云缺终于体会到超品强者的力量。
太过强大!
如果魔佛当真动手,云缺自认为今日必死!
不知过了多久,云缺渐渐恢复过来,重新拥有了本体视觉。
眼前,
春梅仍旧抓着自己的双手,只是眼瞳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诧异之色。
云缺试着挣脱,居然一下子推开了春梅。
春梅跌坐在床榻上,垂着头,沉默良久。
云缺试着感知了一番,自己居然没受伤!
毫发无损!
“呵……呵呵呵呵。”
春梅诡异的低笑起来,她缓缓抬起头,透过混乱的头发望向云缺,声音古怪的道:“可怜虫……呵呵呵,哈哈哈哈!”
春梅笑得愈发诡异,云缺愈发奇怪。
谁是可怜虫?
春梅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我?
话音刚落,春梅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满头冷汗,气息明显变弱,整个人在短短时间内居然瘦了一圈。
相比于春梅的瘦弱,她的肚子反而鼓起一些,原本三月怀胎微微隆起,现在好像五个月左右。
云缺看着对方肚子的明显变化,心头发冷。
魔佛应该是耗费了某种力量,现在难以支撑,开始吸收春梅的气血甚至是生机来补充!
云缺觉得奇怪,刚才魔佛到底施展了什么手段,为何自己毫无伤势?
“你笑什么。”云缺冷声质问。
“因果,真有趣啊……”
春梅没有回答云缺的问题,而是自语般呢喃了一句,随后说了一句更加古怪的话:“大秦,快亡了。”
“有你在,何处不亡!”云缺冷声道。
“与我无关,这身体本应是皇子宾妃,荣华富贵,仙丹灵药垂手可得,可惜啊,我没有白无缺那种好命,落了个自生自灭的下场,坏我因果之人,我必杀之。”春梅摇了摇头,道。
云缺越听越奇怪,道:
“我坏了你的因果?你好像是自己被赢人志赶出来的吧,与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另有其人。”
春梅声音变得冷冽起来,道:“那家伙已经到了天龙城,正好,用他来补偿本座的损失,云缺,你若想活命,我给你一条路。”
云缺沉声道:“我不大喜欢别人给的路,我喜欢自己走我自己的路。”
春梅挑起嘴角,没在乎云缺的冰冷语气,诡笑道:“与我联手,将我需要的东西引到此处,成功之后,我不杀你,也不会留在大秦。”
云缺紧锁眉峰,道:“魔佛,会有这么好心?联手一次就乖乖退走?”
“魔佛?哼!难道你觉得白无缺就不是魔吗。”春梅冷哼道:“谁定神魔,自然是成王败寇,谁赢,谁是神,谁输,谁是魔!”
虽然魔佛极其危险,但云缺不得不赞同对方这句话。
云缺并不迂腐,善恶那些道理,他早就看透了。
只是云缺想不通,魔佛要杀的人,究竟是谁。
更让云缺奇怪的是,自从被魔佛注视过双眼,对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之前的滔天恨意居然不见了。
魔佛与白无缺之间的关联,云缺难以断定,谁好谁坏很难分辨,但是云缺能确定一点。
魔佛对儒圣的恨意,绝不会轻易消散。
因为几位超品强者均都死于儒圣之手。
自己作为儒圣的传人,魔佛应该想尽手段击杀才对,怎么提出联手这种事?
仇家的徒弟,不应该赶尽杀绝吗?
压下心头的疑惑,云缺问道:
“你到底要杀谁。”
“不认得,没见过。”春梅道。
“打机锋就免了吧,我不修佛,听不懂。”云缺道。
云缺的语气很冲,确实听不懂,不过还隐藏着试探之意,想要看看如此语气是否会激怒魔佛。
对方的态度转变,始终让云缺觉得奇怪,怎么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