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仁先破永安,后破紫城,连胜四地侯,虽心中忧虑,但战况却是出奇得好。
而另一边,同样有人的战况也是无比的顺畅。
只不过,这边顺利的,并非是齐帝,而是董操一方。
纵然有李任和诸葛浩的报信,可依旧还是慢了。
定安城骤然袭击,齐帝一方猝不及防,遭逢大败,损兵折将。
“既如此,全力进攻,拿下昏君。”董操听到这里,当即起身道。
“再调兵?那后方是否会空虚?”李诩微微皱眉道。
“有何能人啊?西凉和长安的传讯通道早被我们掌握,他们能做什么?而且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若非借助地利,我们早已将其拿下,又有何惧?顺利才是正常,像那唐朝李靖,南下灭萧铣,西灭吐谷浑,用时都不过两个月。要知萧铣拥兵四十万,吐谷浑更可称大国,就这样依旧被李靖轻松覆灭。军师何必觉得自己不如李靖呢?”董操笑道。
也或许是自己猜错了,这般谋划,有可能,但风险太大,而齐帝仁善却也带着几分庸弱,当没有这般大的胆子。
在这里,唯一有资格和他平等交流的,便只有李诩一个了。
谁能进攻他的大本营去?
西凉军中,欢声笑语,董操更是说不出的开心,这么多年了,这种掌握一切的愉悦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董操环顾左右,看着李诩一个人坐在那儿,微微皱眉,有些奇怪道。
“话是如此,但眼下只有昏君被我们困住,而张景孟、张景玄都出去追击,下落不明,倘若他们左右包抄我军后方,断我军后路,破掉我们以凉州为基础设下的风水气运局的话,又该如何是好?”李诩道。
和这相比,美人财富都不算什么。
自家这军师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小心了。
一路败退。
为擒齐帝,董操一行紧锣密鼓。
“军师,今日欢喜,怎么不饮酒啊?”
李诩心想也是,以自家儿子的本事,谁来都是自寻死路,想到此处,遂不再多言,眺望齐帝所在的方向。
“军师说好便是,孤再调兵,定要吃下这贼子。”董操笑道。
“无碍,难不成还有人胆敢攻我们后方不成?谁有这胆子和能耐?”董操不以为意地大笑道。
“主公?”李诩面色微变,这个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齐帝在,他们还有的争,让齐帝废黜太子。
“话虽如此,但还是太顺了,齐军当中,并非没有能人。”李诩摇头道,一场仗打得太顺了的话,可能有问题。
到时候,只是白白便宜了长安城里的那位。
“当是不怕的,因为他们都还不是太子。”李诩思索道。
诸葛清岚不出长安,贾儒老儿素来明哲保身,不立于危墙之下,定然不会来此。
以身作饵,不怕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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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野战不堪,但若是依靠地利而守,便又不同。此刻,我们进攻正好,若是分兵,岂不是给了他们生存之机?”董操皱眉道。
不是太子,就算是齐帝死了,那个位子也轮不到他们去坐。
凉州之内,有三千飞熊军随身,三万西凉军效命的董操,在超凡之下,几乎是无敌的。
“军师多虑了,这凉州的气运风水,我们布置这么多年,岂是他们想破就能破解的?何况还是张景孟、张景玄两个被我军伏击的败军之将。若说这一切都是阴谋,难道这昏君敢把虎符给这两个皇子,让这皇子去调兵?甚至以身作饵,来将我们吸引在这里?不怕这两个皇子借我们灭了他?”董操大笑道。
“主公英明。”李诩微微皱眉,觉得董操的想法有些冒险,但细细想来,又觉得这是当下最好的应对,故而奉承道。
李诩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缓解,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几个人有李靖的本事,只是一番思索,忽然道:“主公,还是再派人搜查一下地形,还有尽快找到张景孟和张景玄两支军队的下落。”
西凉铁骑,横行天下。
西凉魔王,岂是虚言?
哪怕是肃国公出手,也拦不住。
有这种可能。
“军师说的只是军师的猜测,但未必是事实。而现在分兵追击,损耗自身实力。既然如此,那就全力进攻,无论是不是阴谋,只要我们抓住了昏君,那什么阴谋都不攻自破。再来他一回,挟天子而令诸侯。至于那两个晚辈,让四周的胡人去解决就是了。”董操斩钉截铁道。
沉寂了三十多年的西凉大魔王再度向世人展示他锋锐的獠牙。
他们不会这么蠢。
“都不是太子?那这昏君是真的有这个胆量?”董操听到李诩这般说法,面色也微微变化,不禁思索起这个可能来,这是要以身作饵,将他彻底留下?
“不无可能。”李诩道,他不敢确定是否如此,但未虑胜先虑败。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拿下齐帝。
那纵然是有算计,无高明棋手下棋,你们又如何能与我对弈?
还是加紧攻势为好,若有什么底牌,也都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