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罗尼母亲的家,克莱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别扭,“什么样的母亲会让自己年幼的孩子目睹自己卖银接客?”
杰克没有接话,两世为人他也没见过这种破事,唯一能对的上点号的大概只有某位武侠大家笔下的那位韦爵爷了。
他的关注点在另一方面,“还记得我们在第一户受害人看见的现场吗?在麦迪森·哈格罗夫的卧室里我们见到了什么?”
克莱眼前一亮,“你指的是你在枕头上发现的那些痕迹对吗?受害人被强迫画上了浓妆,第二名受害者也一样,就和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就和罗尼的母亲刚才那一脸浓妆一样,这是一种心理创伤。”
杰克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不仅如此,还记得卧室梳妆柜下面的那双舞蹈鞋吗?我敢打赌,麦迪森一定经常在某间舞蹈室练习舞蹈。
还有第二名受害者杰姬·沃格尔,罗尼直接在商场旁的那间舞蹈室外劫持了她,而她是一名舞蹈老师。”
“你的意思是说,这就是罗尼寻找受害者的方式,在各地寻找舞蹈室,悄悄跟踪那些外貌特征和他母亲年轻时相似的女孩回家?”克莱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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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众人就齐聚在指挥车的会议室中,洁洁亮了亮手中的尸检报告,“麦迪森·哈格罗夫的尸检结果显示,她的右脚跖骨有痊愈的骨折痕迹,这是舞者常见伤。”
“杰克的判断没错,我联系了之前那起***未遂案的受害者,她同样在家附近的一家舞蹈室学习芭蕾。”朱巴尔表情有些唏嘘。
在听闻杰克和克莱转述的经过之后,众人都是这样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三观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洁洁分析道,“罗尼不仅仅是在发泄愤怒,强迫受害者化妆,***,虐杀等等一切,都是他试图夺回某种控制权的方式,重新主导他在童年被迫经历的不幸遭遇,那些受害者都是他母亲在他心目中的某种映射。”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的妈妈?”奥布瑞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昨晚杰克做多的三明治,有些疑惑的问道。
“对于罗尼来说这单纯只是一种冲动,我们清楚这一点,并不意味着他自己清楚,他只是觉得这么做可以让他发泄出来,他的母亲明确告诉过他,就像告诉我和克莱一样,那种事养活了他们母子二人。
我们知道他在童年就在不停亲眼目睹着那种难堪的事,这种感受是复杂的,他并不是单纯的在模仿那些寻欢客对他母亲的所作所为,重复那种场景。
而是在试图修正,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去修正那曾经不断在他面前重复的一幕,所以他需要一个旁观者,就像他当初一样的旁观者,一个不会评判任何东西,只是表达赞同的观众,那个人就是雷琳。”
杰克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这番话中没有什么晦涩的心理学名词,只是其中包含的信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鉴于罗尼的所作所为,谈不上对他有什么同情,但大家的心中都因此升起了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会议室中一时间陷入了沉寂,每个人都在努力收拾自己的情绪,良久之后克莱才叹了口气问道,“那么分析这一切,对我们抓到那个变态有什么帮助吗?”
“当然有。”杰克示意爱丽斯调出周围几个州的电子地图,在上面标注出罗尼之前的行踪。
“他从西弗吉尼亚州开始出发,先去了俄亥俄州,然后回到了西弗吉尼亚的哈里斯维尔,在那里遇见了雷琳,接着又来到了宾夕法尼亚。
我之前说了,罗尼一直在努力试图重新掌控他那段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童年时光,所以他的行踪一定是有某种规律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规律,并预判他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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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布瑞皱起了眉头,他隐约明白了杰克的意思,“可罗尼的母亲是个流动的性工作者,这几乎难以追踪。”
在bau时见多了瑞德画地图分析的洁洁已经知道杰克要做什么了,“调出罗尼母亲的犯罪记录,时间就定在罗尼成年离开母亲独立生活的时间点之前,他们在各州之间搬家都是被迫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她母亲因为卖银被捕。”
随着爱丽斯的操作,一个个地点被标记在地图上,宾夕法尼亚、俄亥俄、西弗吉尼亚、弗吉尼亚、新泽西、北卡罗来纳,几乎遍布美国东部和东南中部的各个州,令人咋舌。
杰克的推测完全正确,罗尼都是在他母亲被捕过的地方作案的,所有标记重复的地方,指向的城市或者小镇都完全一致。
显然,因为母亲被捕导致不得不搬家,对于一直生活在颠沛流离之中的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通知剩下这些地点的当地警局,发出警告,当地的舞蹈室可能成为袭击目标,将杰姬·沃格尔被开走的那辆斯巴鲁的车牌和特征通报给当地州警,让他们留心注意高速公路,尤其是沿途加油站。”
随着朱巴尔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起电话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