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对,什么时候把孔庙建起来,什么时候再开学!”文官们这一路上早就憋坏了。
“一所没有至圣先师印记的学校,这不就是邪教异端么?!”
而且这还是国家的最高学府,要是被邪教异端占据了,就等于儒教被赶下王座!这是他们万难接受的!
儒教传承近两千年,还是很有一套的,绝不缺乏敢于成仁取义的卫道士……卫道士在这里,不是贬义。
那些脾气暴躁的官员,马上一蹦三尺高,当着朱老板的面就开喷道“必须把孔夫子请回大学来,才能开学!”
“而且楚王要先去夫子庙谢罪,跪请夫子灵位!”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起哄,场面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朱老板双目微眯,两手提了提腰间玉带。
朱桢也活动下下巴,准备开喷。
爷俩都是那种谋定后动的主儿,早就预料到今天会捅马蜂了。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简而言之就是老六冲在前头开喷,让刺头都蹦出来,然后老朱抡起镰刀一顿咔咔咔……
最后太子出面,负责安抚身心受创的官员们,给事情了结掉。
好吧,他家一直就是这个套路。
然而就在朱老板准备关门放老六时,一条身影却挡在他们身前。
是胡丞相。
“你们失心疯了,胆敢君前咆哮?要造反吗?!”只见胡惟庸声色俱厉,大声呵斥道“还不速速退下!”
“……”虽然百官近来对胡惟庸意见很大,但这么多年的宰相,积威之重,超乎想象。
“胡相,这是关乎圣教存亡的大事,一步不能退让啊!”一个年轻的官员高声道“今天敢把孔庙甩开,明天就敢焚书坑儒,灭我儒教道统!”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胡惟庸勃然大怒,用手杖指着那胸前补着獬豸的官员道“若非你是言官,老夫定请皇上杀掉你,以绝妄言!”
“但也不能轻饶了伱,必须严惩不贷!”说着他朝朱老板抱拳道“皇上,臣请廷杖此獠,以儆效尤!”
“呵呵,胡相也难啊。”朱元璋的双手松开玉带,对那年轻的御史道“他这是在保护你呢。”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为护圣教道统,臣愿意引颈就戮!”那言官却不领情。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死不死都改变不了任何事!”胡惟庸举起拐杖,朝着御史劈头盖脸砸去。“我叫你小子没弔数!我叫你小子没弔数!”
见胡相是豁出去也要平息事态。汪广洋、彭赓、曾泰几位中书首脑也只好纷纷出言劝说那些年轻官员不要冲动。
御史台的两位长官涂节和陈宁也大声呵斥那御史,还有那班蠢蠢欲动的言官。
几位大僚一起发力,这才让那些上头扑脸的家伙都闭嘴。
朱老板也不说话,只静静看着他们表演。
好一会儿,官员骚动终于平息,胡惟庸向朱老板请示道“皇上,此獠如何处置?”
“胡相不都说了么,挺好,就按你说的办。”朱元璋淡淡道“国子大学开学的日子,不适合杀人。”
“臣替这孽畜,谢皇上恩典。”胡惟庸松了口气。
最后,只有那当了出头鸟的御史,被摘了乌纱,叉出去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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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波很快平息,开学典礼如期举行。
朱元璋和朱标移驾辟雍,先在后殿休息,等待学生们入场。
老六作为地主当然不能休息,他赶紧来到前头,查看准备就绪了吗。
其实不用他担心,前头有宋讷和罗贯中在,国子大学的教职工也都换成了他的人,上下一心,精明强干,出不了什么岔子。
但宋讷和罗贯中还是忧心忡忡,因为刚才的风波只是小意思,待会儿还有更要命的风暴呢。
“胡惟庸这是唱哪出?”见准备工作皆已就绪,老六终于可以闷声抱怨道“他不是整天以群臣代言人自居吗?怎么转性了。”
“那谁知道呢,”宋讷摇摇头道“不过胡相今年以来,确实像换了个人一样,处处跟皇上保持一致,再也不跟皇上杠了。”
“这不是好事儿么?”罗贯中笑道“胡惟庸的影响力太大了,那些部堂高官,基本都是他提拔起来的。他要是铁了心跟皇上杠,殿下改革的阻力就大多了。”
“还真是。”老六不禁苦笑道“真没想到,还有靠胡惟庸的一天。当然他没安好心是一定的……”
“管他好心歹心,”罗贯中一脸蛋疼道“能让殿下的改革少些阻力,就谢天谢地了。”
“哎,要对本王有信心嘛。”老六拍了拍罗老师的肩膀道“咱们的事业终将大获成功的!”
“学生只求不要被读书人刨了祖坟,我就谢天谢地了。”罗贯中摘下眼镜,用中单袖子擦了擦苦笑道。
“罗老师,别这样。”老六笑道“你看宋司业就很淡定。”
“我家祖坟已经被刨过了……”宋讷便淡淡道“卑职本来就是士林共弃的厌物了,不然也不会跟殿下搞改革的。”
“好吧……”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