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春和宫宫舍内。
“不过你还是得受点委屈啊。”哥俩吃了月饼,便朱元璋话锋一转,对老四道。
“……”老六心说,就知道老贼无事献殷勤,指定没安好心。
“儿臣犯了大忌讳,本就应当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的。”老四却心甘情愿道。
看来朱老板的父爱,很让人上头啊。
也就老六跟他天生犯相,不吃他这套‘父爱特攻’。
“父皇,不如算我的吧。”他便真诚提议道:“废掉我一个王位,这样我还剩一个。也不耽误啥事儿。”
“滚,糊弄谁呢!”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道:“臭小子把你摘出来就偷着乐吧,还往上凑!”
“哦……”老六缩缩脖子。
“父皇,儿臣想参加明天早朝。”老四沉声道。
“扯淡。咱说你已经挨打就行了,还得给他们展示伱腚上的伤不成?”朱元璋骂了一声:“你就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咱还有重要的差事给你。”
“是,父皇。”朱棣眼里又是一泡泪。
老六之前还没发现,四哥这么爱哭呢。
他却不知道,自己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嫌弃的父爱,兄弟们是多么的匮乏……当然大哥除外。
类比下谢灵运的装逼言论就是,朱老板父爱共一石,大哥独占八斗,他占一斗,其余兄弟共分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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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两个怨种儿子过了中秋,朱元璋留马皇后和胡贵妃继续和他俩吃饭,自己和朱标便去到太子书房,紧急磋商如何处置明日百官的爆发。
事情是如此棘手,牵连面广而深远,爷俩不得不在战术上谨慎应对,一直谈了个通宵,才把诸般事宜安排妥当。
这时,外头响起鸡鸣声,朱元璋伸个懒腰道:“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喝了这碗汤,父皇稍微迷瞪一会儿吧。”太子给父皇端上一碗吕妃亲手熬制的莲子百合煲瘦肉汤。
“刚睡着就得起,还不如不睡。”朱元璋摇摇头,一边舀着汤,一边对太子道:“喝了这碗汤,咱带你去看场好戏,就当上朝前的娱乐了。”
“哎,好。”太子熬得两眼通红,暗暗苦笑道,爹你不想睡,可我想迷瞪一会儿啊。
别看他年轻,还真熬不过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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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清晨。
一场秋雨过后,京城起了西风,气温骤降,让来不及换穿秋装的行人,不由自主蜷缩起了身子。
地面上的积水已经退去,只留一地的狼藉。
应天府差役还没起呢,自然没人组织打扫街面。
这么早上街的,只有苦命的洪武朝文武官员,还有他们更苦命的车夫长随。
今天百官来的,居然比平时还要早一些,好多人披星戴月便出了门,来到长安右门前候朝时,天还黑着呢。
待到天蒙蒙亮时,文武官员官员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他们情绪激动的聚在一起,说话声也比平常高了许多。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吆喝道:
“你们家抓了几个奸细?”
“俩。你们家几个?”
“我们家就一个,看来还是你们衙门更要害一些。”
“唉,燕王真是胆大妄为,他干的这种事,翻遍史书都找不出第二例!”
“派人监视咱们算什么?昨天他还炮轰吉安侯府哩。”身上穿着绯袍、胸前补着獬豸的御史中丞涂节冷笑道:
“居然公然在京城炮打侯爵府邸,真是罪大恶极!如不严惩,下一步他就该炮打紫禁城了!”
“是啊,此等疯王罪大恶极,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留着他只会官不聊生、国将不国啊!”
众官员正在义愤填膺的声讨燕王,忽听有人喊道:“胡相来了!”
他们忙寻声西望,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小驴车,这下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安:
“胡相,恁可算复出了!”
“胡相,恁再不出来,咱们就要被欺负死了!”
“胡相……”
驴车缓缓停下,老黄挑开车帘,扶出略显老态龙钟的胡惟庸。
之前因为中风,加上他儿子的丑闻,胡惟庸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露面了。此番官怨沸腾之际再度出山,对百官来说自然是极大的鼓舞。
“好好,诸位。”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跟百官打过招呼后,问道:
“大老远就听到这边好大的声响,大家都在谈论什么啊?这么生气的样子。”
“回胡相,我们都被人监视了!”百官气愤的告状道。
“这么说,那份神秘的名单,是真的了?”胡惟庸震惊的问道。
“那可不!”众官员便七嘴八舌讲述起昨日自家抓奸细的经历,末了问道:“胡相家也少不了吧?”
“嗯。”胡惟庸点点头道:“此事若真是燕王指使的,那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可不就是老四么!”百官纷纷从怀中掏出供状,气愤道:“我们把口供都录好了,那些细作皆称是燕王所为!”
“那就没错了。”胡惟庸叹气道:“皇上仁